“走了走了!”劉娜從陽臺上看到她離開的背影,連忙朝朱小蕙招手,“往電話亭那邊去了!”
“我去和老幺說?!敝煨∞ヒ幻攵紱]有停頓,立馬出了門。
顧茉莉接到電話,笑著“嗯”了一聲,轉(zhuǎn)頭看向身旁,“進行下一步吧?!?
“好?!?
郝春燕沿著小路走著,直到走到了第四個公共電話亭處才停下。左右看看,確定四下沒人,她拿起話筒,正要撥號,身后突然傳來喊聲。
“郝春燕!”
她霍然回頭,高娟站在離她七八步遠的地方,正憤怒而急切的瞪著她。
“因為你,我的出國名額沒了,你要怎么賠我!”
“什么叫你的出國名額?”郝春燕冷靜下來,不禁冷笑,“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?!?
“如果不是你讓袁梅找到了證據(jù),那個名額該是我的!”高娟沖上來,揪住她的衣領(lǐng),半是做戲半是真心的扇了她一巴掌,“都是你的錯!”t
“你怎么不說是你活該,那張大字報上的內(nèi)容可是你提供的!”郝春燕被打了,豈能善罷甘休,當即和她扭打在了一塊。
兩人互相扯著頭發(fā),高娟一邊呼痛一邊有意無意擋著她的視線一邊高聲怒罵。
這次完全真心,因為她的手勁太大了,扯得她感覺頭皮都要掀掉了!
雷正明貓著腰小跑到電話亭后方,飛快往電話下塞了個什么,隨即又迅速跑開。
直到跑出很遠,他才驚魂未定的回頭,望著還在廝打的兩人受驚一般撫了撫胸口。
“女生打起架來好兇狠啊……”
等打完,她們還有頭發(fā)嗎?
“快走。”賀權(quán)東無語的推他,“別耽誤茉莉的事?!?
“哦哦。”雷正明趕緊又往宿舍樓跑。
賀權(quán)東墜在后面,冷冷瞥了眼還在扭打的兩人。他的茉莉,可不是能被隨便利用的。
“……夠了,夠了?!?
郝春燕個矮,到底比不上雖然瘦卻又高又有力的高娟。她捂著紅腫的臉頰,不得不求饒:“你想要什么?”
高娟其實身上也疼得不行,郝春燕這人陰,仗著個矮,盡往一些說不得的地方揍,如果她再不喊停,她也要受不了了。
她氣喘吁吁的停下,郝春燕立馬朝后退了好幾步。衣衫凌亂,臉上、胳膊上、脖子上全是一條條血痕,她齜牙咧嘴,又恨又怒,卻拿她沒辦法。
慫人怕惡人,惡人怕狠人,饒是她再惡,此刻也只得暫時認慫。
“事情變成這樣,我也不想,你只是丟了個出國名額,我都要被退學、坐牢了!”
“我不管?!备呔晁Φ羰稚系念^發(fā),一副你不同意誓不罷休的模樣,“你得把我的出國名額還回來!”
“……我要是有這么大能量,我自己就去了?!?
“你不行,不是還有副校長嗎,讓他把我的名字加上,不過一句話的事?!?
說得輕巧。
郝春燕心里鄙夷,臉上做著遲疑狀,好半晌才勉強應了,“我試試看。”
先把她打發(fā)走,回頭等她的事情解決了,她再來收拾她。
她眼里劃過一道陰冷,目送高娟走遠,確定再不會回來了,才重新走到電話亭前,撥通了電話。
“左一、右二、左四……”
不遠處的大樓里,陳鍇舉著望遠鏡,仔細辨別著她劃動的方向,蔚長恒快速記下,然后對比著電話上數(shù)字排列的順序,得出整串號碼。
賀璋拿起那張紙,遞給身后的人,“查查這是哪里的號碼?!?
“是?!?
不大的房間內(nèi),站著好些人,桌上還有各種設(shè)備。不一會,郝春燕的聲音從里面?zhèn)鞒觥?
“喂,是我,春燕?!?
片刻的停頓后,響起一道粗獷的男音,雖然有些微的失真,但顧茉莉還是聽出了正是那日在教室提議將名額給袁梅的那道男聲。
只不過那日他是激昂的,此時卻是不悅,乃至惱怒的。
“不是說了不要隨便找我,更不要打這個電話嗎?”
“對不起,但是我實在沒辦法了?!焙麓貉鄮е黠@的哭腔,“顧茉莉家里人是不是找到學校了,她們是不是想讓我退學,還要抓我坐牢?”
“你從哪聽來的消息,胡說八道!”
“你還想瞞我,我都親眼見到那幾輛車開進學校了!”
“……”又是一陣的靜默,那人才放緩了語氣勸慰道:“確實有人找了校長,但他們說了什么我不得而知,不管怎么樣,絕對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嚴重。至于抓你坐牢,更是無稽之談?!?
“不會坐牢,那退學呢?”郝春燕逼問,“你能保證我不被退學?”
“春燕啊。”男人嘆了一聲,“你要知道,我也只是個‘副’校長,權(quán)力-->>沒那么大,如果其他人一致決定讓你退學,我也無能為力?!?
“無能為力?”郝春燕呵呵直笑,再不裝可憐。
“那行,如果你沒辦法,那我就去找公安好好說道說道,說說你是怎么找到我,叫我把隋蓉約出來,又是怎么給她喝了加料的水,怎么把她搬到屋里,欺負了多長時間,甚至在她跳樓前,你又強迫了她一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