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道理想明白是一回事,可該怎么去做,他心里完全沒個數(shù)。
“下去吧?!标悷o忌擺手。
“……喏!”
陳無忌收起賬房先生匯總出來的賬冊,和徐增義一起出了房間。
“郁南的府兵不見得全部都是同流合污的壞種,若他們順利剿滅了山賊,都尉應該也能從矮子里面拔出幾個可用之人來?!毙煸隽x淡笑說道。
陳無忌不置可否。
徐增義這個想法,或許有些天真了。
府兵之害并不是一日兩日造成的,他們常年累月熏陶在那樣一個環(huán)境里。
哪怕曾經(jīng)有些想法干凈的人,應該早就已經(jīng)被污染了。
一片腥臭的水溝里,實在很難養(yǎng)出味道鮮美的魚蝦。
“我去見一下秦縣令,吳不用和錢富貴這兩隊人,我會讓他們暫時屯駐在這處軍營之中,接下來掃尾的事情就有勞徐先生。”陳無忌說道。
府兵的事情已經(jīng)解決了,他需要去跟秦風說一聲。
順帶,陳無忌還想再探一探秦風的底,以及他對郁南城中各方勢力的態(tài)度。
曹家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樣子,這一戰(zhàn)已是不可避免的了。
陳無忌可是個很怕夜長夢多的人,曹家都已經(jīng)對他的軍師動手了,能迅速掃除這個麻煩,他就絕不會有一時半刻的拖延,速戰(zhàn)速決,先要他小命再說。
徐增義拱了拱手,“都尉忙其他的便可,此地有我?!?
陳無忌頷首,隨后帶著陳氏二牛離開了軍營。
秦斬紅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經(jīng)離開了。
至于去了什么地方,陳無忌也沒有來得及過問。
不過,不出意外,應該是皇城司在城中的某個據(jù)點。
縣衙。
大清早的,一副俠客打扮的縣令大人又在買醉。
羹湯配酒,這吃法也是沒誰了。
“來一碗?”秦風示意了一下他的酒碗對陳無忌問道。
陳無忌搖頭,“縣令大人的羹湯若是還有得剩,倒是可以給我來一碗,至于酒就算了。大清早的,我實在喝不來這個東西,本來頭腦就不是很清醒,再這么喝一喝,肯定更糊涂。”
“糊涂好啊,稀里糊涂才是人間道?!鼻仫L哈哈笑著,吩咐人給陳無忌上一碗羹湯。
陳無忌淡笑,他這糊涂,大概只是嘴上的一點糊涂。
“府兵的亂子平息了,不知大人接下來是什么打算?”陳無忌問道。
關于這個問題,秦風其實之前早就說過,他不會過問。
但事前事后的答案,有時候并不是完全一致的。
“我不管,兵事歸你,我只管錢糧?!鼻仫L很干脆的說道。
“那些人,你全宰了我都沒有意見,具體如何去做,看你的心情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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