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府兵確實有反叛之意,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參與這件事,全殺了恐怕會落下一個殘暴之名?!标悷o忌說道,雖然他還真想這么干。
“我打算將他們重新整編,歸于卒伍。”
秦風點頭,再度強調(diào)道:“兵符和印信我都交給你了,行伍上的事情,往后你就別跟我說了,讓我輕松輕松。只是收拾前任縣令留下的那個爛攤子,就已經(jīng)夠我焦頭爛額的了,能少一事算一事?!?
“縣令大人可以當我隨意念叨?!标悷o忌笑道。
秦風哈哈笑了起來,“我本來就沒打算多聽多想?!?
“其他的,縣令大人可以只是聽聽,但這個,大人恐怕隨意不了?!标悷o忌將賬冊放在了秦風面前,“郁南府兵這些年一直在向朝廷謊報用度,數(shù)目雖不是很大,但影響卻不算小?!?
“前任都尉和縣令或許有些路子,可以肆無忌憚的謊報而不會有問題,但到了我這兒某些事不弄清楚,說不定就有麻煩了?!?
“雖然以現(xiàn)在的局勢,朝廷興許都不會再向嶺南六郡輸送錢糧,但以防萬一嘛?!?
秦風將賬冊推到了一旁,“這個我不看了,我找到了前任縣令藏起來的一些東西,之前就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件事?!?
“今年的文書我已經(jīng)上報朝廷了?!鼻仫L忽然一臉猥瑣的嘿笑了一聲,“我比前任虛報的更多。五千部曲,戰(zhàn)馬一千,各色匠工三百人,還要修繕城池防御,總之,能要銀子的地方我全部都要了。”
陳無忌:?
秦風這一手操作,確實讓他有點兒糊涂。
朝廷暫時還沒有丟掉嶺南六郡,他這貪的是不是有些太狠了。
兵力比直接翻了五倍,其他的東西也全部翻倍。
廟堂之上的大人們也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。
除非……
“大人是以戰(zhàn)事為理由?”陳無忌問道。
秦風笑著點頭,“這本就是事實,為戰(zhàn)之需,我們必須廣征壯勇充實府兵,以備不時之需。大人們是會允許我們這么做的,畢竟他們做了什么,他們自已心里也清楚。”
“而且,我告訴你,他們一定會把這筆錢糧撥付下來,朝堂上的袞袞諸公都有一個好習慣,又當又立。青樓那些紅倌人大多以自已的身份而羞恥,對托付終身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可廟堂諸公做了紅倌人,卻還想把自已當千金小姐。”
“天下有識之士都知道是他們沆瀣一氣,要親手丟掉我大禹南部這于國無比險要、關鍵的六郡,可他們自已是不會承認的,他們只會認為,是羌人打贏的。這群孫子,把自已騙著騙著說不定最后真就認為事實就是如此了?!?
他毫不吝嗇自已的溢美之詞,直接把朝堂大員和紅倌人拉在一起比較。
但陳無忌對這個說法極度贊同。
這個比喻可以說非常之形象了,有畫龍點睛之象。
“如此說來,倒是我想岔了,過于謹小慎微?!标悷o忌搖頭失笑,“我這個鄉(xiāng)野匹夫,對朝堂上大人物還是不夠了解?!?
“你啊,說話直接點有什么不好?干嘛老是給我整這一出?!鼻仫L不悅的瞥了一眼陳無忌,“你是個無聊的家伙。”
“我自幼家貧,本就沒養(yǎng)出縣令大人這灑脫的性子?!标悷o忌說道。
有些人到底是真灑脫還是假灑脫,這事還有待商榷。
現(xiàn)在陳無忌不敢妄下結(jié)論,也不敢真把他說的一些東西當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