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原來莉莉能說這么多話的嗎？這讓付出一個多月時間的喬木有些挫敗。

薩姆爾又說：“哦，對了，她還說你也是魔鬼，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魔鬼。因為她接觸過你這樣的人，其他人類都看不到你們，你們可以穿墻，被殺死后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。她管你叫人皮魔鬼。”

“……”所以，這才是莉莉的真實目的？并不是被自己打動了，單純是想利用自己找到其他完現(xiàn)術(shù)者？自己這一個多月的媚眼，都拋給瞎子看了？

“你們沒有人被她蠱惑吧？如果她再提這件事，盡量別和她爭論，這種事情，難得糊涂，”他有些頭疼地重重嘆了口氣，“既然你是所有完現(xiàn)術(shù)者的負(fù)責(zé)人，我希望你平時能多關(guān)照一下莉莉。別看她已經(jīng)22歲了，內(nèi)心還是挺脆弱的。”

頭頂久久沒有傳來回應(yīng)，喬木只好再次仰頭，這一次卻發(fā)現(xiàn)，對方正低著頭，凝視著自己。

“怎么了？有什么問題嗎？”難不成莉莉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表里不一？其實城府極深？

薩姆爾卻只是笑了笑：“東仙要說得沒錯，你果然是個濫好人?！?

喬木這才知道，對方就是那個唯一知道東仙要存在的完現(xiàn)術(shù)者。

意識到這一點，他突然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，就笑道：“必要的時候，我可以比誰都狠，你信不信？”

對方卻不以為然：“誰不是這樣呢？”

“這倒也是……”他點了點頭，表示贊同。

“對了，給你個任務(wù)吧，”他想了想，糾正道，“給你們一個任務(wù)。”

“有人在有預(yù)謀有計劃地殺害滅卻師，試圖摧毀即將降臨的寶貴和平。我需要你們動用自己的能力、經(jīng)驗與頭腦，幫我揪出那群野心家。”

薩姆爾久久無語，直到喬木以為對方對這個任務(wù)不感興趣時，才說了句“好”。

對方隨即又自嘲地笑了笑：“沒想到我們這群被世界詛咒的人，現(xiàn)在竟然要為了世界和平而戰(zhàn)了?！?

“被世界詛咒？”喬木疑惑，這又是什么說法？

“不是嗎？”對方坦然地看著他，“明明都擁有神奇的力量，你、狛志，還有你那些四處殺害大人物的同伴……”

說到這里，對方笑了笑：“對，我早就知道了，別忘了我可是王牌特工。當(dāng)然，我沒告訴其他人，這事兒截止到我?！?

喬木點了點頭，并不是很在意。

“你們都有神奇的力量，甚至比我們還強(qiáng)、還神奇，”薩姆爾的臉上，罕見地閃過了一絲悲憤，“但你們都很幸福，都很快樂，都很……正常。”

“為什么區(qū)別對待？憑什么是我們？憑什么就得是我們？！”對方的語氣陡然轉(zhuǎn)冷，“這不是世界的詛咒，還能是什么？！”

喬木默然。

他知道答案，但不太好解釋。而且這個時候，真相其實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這些完現(xiàn)術(shù)者，確實承受了本不該承受的痛苦與磨難。

一切真相，一切合理，一切邏輯，在這一刻，都毫無意義，更無法寬慰。

兩人沉默良久，薩姆爾才再次打破沉默：“找到兇手之后呢？要怎么做？”

對方的語氣，已經(jīng)恢復(fù)了一貫的冷靜與淡漠。

“不要打草驚蛇，”喬木回答，“確保找出所有參與者后，把結(jié)果告訴我，我會親自處理。”

“似乎沒有必要，”對方卻有不同的觀點，“那些滅卻師很強(qiáng)，能一直殺害他們的人，也一定很強(qiáng)。搞得這么復(fù)雜拖沓，很容易打草驚蛇讓對方逃跑。”

喬木卻搖頭：“你們動手，他們才會逃跑。我暫時無法確定兇手的具體身份，但他們很特殊，只靠你們是很難除掉他們的?！?

“我只要身份，哪怕跑了也沒關(guān)系。就算他們逃到另一個世界……”他冷酷地說，“這次，我也會親自處決他們！”

無論對方是缺乏自控力的害群之馬，還是他的敵人派來的臥底間諜，這一次，他都不打算賜對方以仁慈。

在現(xiàn)實世界，他一直遵循著“你守規(guī)矩，我就守規(guī)矩，咱們各憑能耐”的默契。

因為他知道，這種看上去自縛手腳的默契一旦被打破，往后的斗爭就會越來越?jīng)]有底線，最終不會有任何勝利者。

但在項目世界，他沒有這個顧慮。

他已經(jīng)讓埃弗雷特的敵人知道疼了，是時候讓新的敵人也知道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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