盆里的血水好刺眼,白色紗棉布上沾滿血跡,甚至還帶著一絲剜掉的腐肉……
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變成這樣的?
床上的人動了動,她抬手將他弄暈。
抱歉了,二十年過去,她如今不知道如何面對他。
就像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她,頂著齊云的臉來見她。
她搞不明白。
索性不費心神思索這無解的問題。
他的胳膊和腿都有傷,且隱隱透著血跡,真不會照顧自己。
宋春雪拿出幾塊寒靈石放在他的傷口處,寒靈石居然很快消失不見。
但傷沒有明顯好轉(zhuǎn)。
用了五塊,傷口的好轉(zhuǎn)才顯現(xiàn)出來。
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,高熱漸褪。
她輕輕坐在床邊,仔細打量他的面容。
二十年,他的變化有點大,雖然不是變得有多老,但他眉心的淺痕證明,他心里的負擔(dān)不低。
若是他不執(zhí)著于找什么情絲,直接修無情道,如今的他肯定會是另一番模樣。
情絲便是善良柔軟又敏感的凡人心性,對修行之人來說沒了正好。
但他……
宋春雪覺得,她自己倒像是修了無情道的。
不過,她很好奇,他是怎么變成齊云的?
天快亮了,她又悄然離開客棧。
走窗戶省事,她關(guān)上窗戶便翩然滑入遠處的樹林。
床上的人動了動胳膊,緩緩地坐起身,眼中流淌著難以用文字形容的情緒,宛若海浪流沙,綿延不絕。
半晌,他垂眸看向她坐過的地方,輕輕的撫摸床單,眼底浸滿哀傷。
他低聲呢喃,“是不是,嫌我老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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