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韓道長來了。
“你怎么在這?”
黑夜光線暗淡,卻讓人安心。
“我剛才就在你們隔壁的房間。”宋春雪將裝了神泉水的瓷瓶遞給他,“別說是我給的,你就說你當初沒用完。”
韓道長低笑,“何必如此見外,他也想見你?!?
“但他沒有記憶?!?
“萬一他撒謊呢?”韓道長語速很快,“他這幾年也沒耽擱修行,那頭白發(fā)就是太急于求成所致,我總覺得,他應(yīng)該想起了不少?!?
宋春雪沉默良久,語氣低緩柔和,“如果真是那樣,我就更不能去找他了,說明他已經(jīng)做了選擇,或許他也沒想跟我再續(xù)前緣?!?
她長舒一口氣,“但我覺得,他應(yīng)該是沒想起來,只是有了情絲變得多愁善感,覺得對我有愧心,你多勸勸他吧。”
韓道長搖頭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兩刻鐘后,她回到客棧,卻無睡意。
那便打坐修煉。
隔壁靜悄悄的,她卻試了數(shù)次無法凝神。
喲,想去瞧瞧?
那就去唄,你都快七十了,不對,前后加起來,你都過百了,還在這種小事上費神?
無憂又跟她說話。
宋春雪當做沒聽見。
他現(xiàn)在很不好,身體高熱,身上多處傷口,有些是自己造成的,我猜,他的心里并不好受。
宋道長,我不去打擾他,能不能求你去看看,打暈也好呀。無憂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,求你了宋春雪,老子心疼他。
……你別這么娘們唧唧的,怪滲人。
那你去不去嘛……
嘖,再發(fā)出這樣肉麻兮兮的死動靜,我弄死你!
好。
“……”宋春雪扶額,這無憂忽然變得這么逆來順受,讓她怪難受的。
她在床上靜坐了很久,這才悄然出現(xiàn)在旁邊的房間。
乍一看,她差點嚇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