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想來,那其實是他穿越后最接近死亡的一次。
“林爺,您怎么起來了!”孫小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這年輕人跑過來,臉上又是擔憂又是責備:“夫人說了您得躺著!傷口再崩開可就麻煩了!”
“看看就走。”林沖苦笑,“里面悶得慌。”
這是實話。
巖洞里藥味重,通風也不好,待久了確實頭暈。
但更重要的是,他想親眼看著修復(fù)完成——
地心鐵是他和慕容芷差點用命換來的,黑風峪的安危關(guān)系到整個北坡的存亡,他沒法安心躺著。
孫小二拗不過他,只好搬來一個木墩讓他坐下,又拿來一件厚外袍披在他身上。
他攏了攏外袍,看著工棚那邊的忙碌。
王乾站在溫泉潭邊,手里拿著一個奇怪的儀器——像是羅盤和六分儀的結(jié)合體,表面有復(fù)雜的刻度盤和幾個可以轉(zhuǎn)動的指針。
他時而看儀器,時而指揮工匠調(diào)整那些新安裝的部件。
地心鐵被打造成十二根半尺長的金屬柱,按照特定角度插入溫泉潭周圍的巖層中。
柱體表面刻滿了能量紋路,與原本的天然紋路銜接,形成一個完整的回路。
李老五正帶著人用火云泥澆鑄最后幾個連接節(jié)點,高溫讓空氣都扭曲了。
“還差最后一步?!?
王乾的聲音傳來,在夜晚的山谷中格外清晰,“核心耦合。陸青,準備能量緩沖器。陳墨,檢查所有導(dǎo)能紋路有無斷裂?!?
陸青和陳墨應(yīng)聲而動。
這兩人從啞谷回來后也累得夠嗆,但此刻依然專注。
天工宗傳人的專業(yè)素養(yǎng)在這一刻展露無遺——每一個動作都精準,每一道工序都嚴謹。
慕容芷走到林沖這邊,手里拿著水囊。
她先喝了一口,然后把水囊遞給他:“王老先生說,子時前必須完成?,F(xiàn)在距離子時還有一個半時辰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