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淺更不敢有任何的動作,挺直了身子,坐在秦臻的旁邊,不管是如何的位置,感覺剛才被秦臻緊緊抓住的胳膊在隱隱作痛,還有一股熱意。
見秦臻重新閉上了雙眸,薛淺將裙邊弄好。
外面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。
秦臻剛剛撫平的眉頭登時又開始皺起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爺,外面路被堵住了。”
“恩?”
小廝嚇得連頭都不敢抬,只能將身子低的更低!
“爺,咱們得繞過去,馬車很顛簸,您得下來?!?
秦臻聽了之后,沒有任何的表情,緊緊的皺起的眉頭更深了幾分。
小廝一直埋著頭,他知道自家主子今天心情不好,原本來的時候還沒有什么事情,怎么一會的功夫……
秦臻直接動了動,從馬車?yán)镢@了出來。扭頭見薛淺一動不動。
“下來!”
薛淺沒有回答,等秦臻下了馬車之后,她這才下了馬車。
腳底下一片泥濘,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些水,將整條路都弄的一片糟糕。
她都不知道怎么過去。剛剛走上一步,鞋子直接陷進(jìn)泥土里,她暗暗用力,腳下卻使不上任何的力氣。
眼看著秦臻走的越來越快。
身后的小廝還在弄那些馬車。
薛淺只能用力將自己的腳從泥土里弄出來。
秦臻貌似感覺到身后沒有了個身影,回頭就看到薛淺一腳陷進(jìn)去。
薛淺并沒有抬頭,像是在賭氣,還在和泥土斗智斗勇。
她剛剛掀起沾上泥土的衣擺,下一刻,整個人從地上掠起,被人抱住腰,略過那片泥濘的土地,安全的落在干嫁給你的地方。
小廝擦著頭頂上汗水,“爺,看起來還需要一些功夫,這也到了午時了,爺和夫人想必也餓了,不如先去旁邊的客棧歇一下腳,小的就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?!?
秦臻沒有說什么,卻轉(zhuǎn)身朝著身后的客棧走去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便轉(zhuǎn)過身子過來,“給我送一套干凈整潔的衣服過來?!?
“是!”
薛淺還愣在當(dāng)?shù)?,她的鞋子已?jīng)臟了,走一步,都還是帶著泥濘的腳印。
路上好些人紛紛朝著這邊看過來。
她盯著亮堂堂的客棧,見里面小二剛剛打掃好的屋子,二話不說,直接將腳上的鞋子脫下來。仍在門口。
正好腳埋沒在裙擺里面,也不會擔(dān)心被人看了過去。
兩人在里面吃了一些飯菜,尤其是心里都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樣子,尤其是薛淺,心里肯定不是特備舒服,卻絲毫沒有在臉上表現(xiàn)出來。
等這一頓飯吃的差不多,到了攝政王府。
還未到,就聽到面前一陣熟悉的聲音,格外的刺耳。
“薛姐姐,王爺可是找到你了,這一晚上,都要擔(dān)心死妹妹了?!?
薛淺臉上皮笑肉不笑,小小的身子在秦臻的背后,脖子上還有手印,看著就有些嚇人。
她從秦臻的身后走出來,嘴角卷起一抹笑容,眼中帶著犀利的光,“拖妹妹的福氣,我還死不了。至于昨晚的事情,我相信王爺會給我一個說的過去的公道!”
秦臻沒有說話,一身冷冰冰的態(tài)度,讓人感覺到千里之外。
“姐姐和王爺那就就不要站在門口說話了,這里風(fēng)大,咱們還是進(jìn)去說吧?!?
說著拉著薛淺的手,卻沒有想到會被薛淺一把甩開,很直接,一點(diǎn)都不拖泥帶水。
昨晚的事情來龍去脈,薛淺想的很透徹。
薛淺回到了自己的院落,心里還是在想著秦昊與孩子的事情,秦昊這一次是公開與秦臻發(fā)起沖突,怕是以后的日子里兩個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會更加明顯。
這邊薛淺還未歇歇腳,那邊的蘇姚已經(jīng)帶著一大堆東西進(jìn)了屋。
“薛姐姐啊,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,要是不舒服,妹妹給你喊個大夫過來。”蘇姚臉上帶著有些得逞的笑容,但是這抹笑容看起來那么得意。
薛淺坐在美人榻上,根本懶得動彈。
“是你做的!”
“妹妹不知道姐姐在說些什么?”
薛淺微微抬眼,瞳孔中泛著幾分狠礪的光,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,忽然添上一抹冷若骨髓的寒意,“哦?不知道是么?”
她站起身子,慢慢的朝著面前的蘇姚走過去。
蘇姚莫名感覺到一股壓力在心底,尤其是在面前的薛淺身上散發(fā)出來。
“姐姐到底想要說什么?”蘇姚都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步在緩慢的后退。
“蘇姚,你還想再裝么!”
薛淺不想拐彎抹角,現(xiàn)在沒有其他人,只有她們兩個,不知道這蘇姚還要搞什么鬼。
從她一走進(jìn)來,薛淺就知道,她是故意的。
“姐姐,這話妹妹可就不愛聽了,什么叫裝,就算妹妹再會裝,又怎能裝的過姐姐?”
她說完話,身子慢慢的朝著桌子上移動一分。
“昨晚的事情,你做的!”
蘇姚臉色有些奇怪,神情中的得意逐漸散去,她語氣有些激動,“難道姐姐以為是我做的?”
“不然呢,還有誰?”
薛淺隱忍著胸腔的怒火,蘇姚,她早就想要?dú)⒘恕?
在她每次欺負(fù)自己的時候,薛淺沒有要?dú)⑺哪铑^,在她百般暗中陷害自己的時候,薛淺覺得她幼稚,根本沒有將她放在心上,但是,她千不該萬不該,將自己的孩子算計進(jìn)去。
唯獨(dú)這一點(diǎn),薛淺忍受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