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片刻功夫,里里外外已經擠了幾十號村民,對著胡三和他手里的獵物指指點點,羨慕的、猜價的、打聽來路的,人聲嗡嗡響成一片。
那老獵戶吧嗒了兩口旱煙,渾濁的眼睛在哼唧掙扎的熊崽身上來回掃了幾遍,終于開口:“胡三,過來,咱爺孫倆聊個事。”
他攬著胡三的肩膀,不由分說將人帶出了人群中心,走到旁邊老槐樹的蔭涼底下。
這老獵人姓胡,論起來是胡三本家一個出了五服的遠房三爺爺,年輕時是村里的獵手,如今老了,靠著馴些猴子、黃鼠狼之類的小玩意兒弄點雜耍糊口。
“三爺爺,您老只要別學那張嬸子忽悠我,有啥事您隨便說?!焙ξ?,眼神卻透著精亮。
胡老獵被他這話噎了一下,拿煙桿虛點了他一下:“你小子!沒大沒??!你三爺爺還能坑你?”
他壓低聲音,目光落在那只不住扭動的熊崽上,“我看上你手里這小東西了。出個價。而且,我還能幫你給這豪豬找到合適的買家,保管比你自己瞎撞賣得上價。你看怎么樣?”
胡三眼睛眨了眨,“那成,一千文?!?
“咳咳咳”胡老獵被口水嗆得連咳幾聲,瞪圓了眼,“我?guī)湍懵?lián)絡買家,牽線搭橋,你小子還跟我要一千文?宰你三爺爺是不?”
胡三的笑容更憨厚了,“三爺爺,不瞞您說,我本來心里價是兩千文的。也就是看您老是本家長輩,對我多有照應,這才咬牙跺腳,生生對半砍,降到一千文的。這價格,夠地道了吧?您還說我不厚道,我可真要冤死了?!?
胡老獵被他這番“掏心窩子”的話說得一時語塞,指著胡三,“你小子,跟你爹當年一個德行,看著憨,心里頭算盤打得比誰都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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