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長生還在哼那首自創(chuàng)的“洪荒最強打工人”。
調(diào)子跑得比天兵追人還遠。
青鸞被他拽著往前走,手腕熱乎乎的,像是剛從瑤池溫泉里撈出來。
她想抽手,又舍不得用力。
畢竟——這可是她主動遞上去的桃核炸彈都沒炸飛的男人。
“你別光唱啊?!彼K于憋出一句,“唱完也不發(fā)工資。”
“誰說不發(fā)?”陳長生停下腳步,回頭瞅她,“我這不是正帶你去領(lǐng)福利?十筐特級蟠桃,王母都點頭了?!?
“她那是憋著等鴻鈞老祖走遠了再動手?!鼻帑[翻白眼,“你以為她真認你這個記名弟子?她連你師父的直播id都想舉報封號?!?
陳長生一愣:“這么狠?”
“不然呢?”青鸞壓低聲音,“她剛才看你的眼神,跟看偷吃貢品的老鼠一樣?!?
陳長生摸了摸鼻子:“可我不是老鼠,我是石頭。石頭懂嗎?砸不死,還越踩越硬?!?
他說著,忽然不笑了。
目光越過青鸞的肩,落在遠處蓮臺消散的地方。
風(fēng)一吹,桃葉沙沙響。
他聲音低下來:“但石頭也有裂的時候?!?
青鸞一怔。
這是她第一次見他收起嬉皮笑臉。
“師父走了?!彼f,“庇護不是永久的。下次王母動手,不會選在蟠桃園,也不會留證據(jù)?!?
青鸞心頭一緊:“你是說暗地里收拾你?”
“不止是我?!彼粗斑€有你。”
“我?”青鸞下意識后退半步,“我只是個仙婢,犯不著”
“你昨晚幫我擋天兵,裝剛醒?!标愰L生打斷她,“你今天還站在這兒,沒躲回值班房寫檢討。這就夠定罪了。”
青鸞張了張嘴,沒說出話。
她確實沒走。
她甚至不想走。
“所以。”陳長生轉(zhuǎn)過身,直視她眼睛,“我問你最后一次——跟我走嗎?”
青鸞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去哪?”
“凡間?!彼肿煲恍?,可眼神認真得不像他,“開酒樓,賣烤桃,順便收留幾個無家可歸的妖怪。你負責點單,我負責懟客人。”
“就這些?”
“還能有啥?”他聳肩,“沒有巡查使半夜查崗,沒有王母拿蟠桃產(chǎn)量考核kpi。你想睡到中午十二點,沒人敲門喊‘仙婢上班了’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