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人踹我了一腳,我直接跪在了地上,陌生的環(huán)境,以及接下來面對的事情,都讓我有些無措。
我仰起頭,努力睜大眼睛,漆黑一片。
沈清雅的聲音在空氣里回蕩,可怕猙獰,“木語安,你也快死了,想知道是誰處心積慮讓你死嗎?”
“你放了以凉!”我聲色懼冷。
覬覦顧夫人位置的人多的是,想方設(shè)法巴結(jié)顧秦?zé)煹拇笥腥嗽冢恍南胍櫱責(zé)煔в谝坏┑膹膩矶疾蝗薄?
而我,也總是以為那些處心積慮之人,不過都是站在法律線上作妖,卻不知道這些人早已沒有了下線。
竟敢踩在法律的邊緣,蔑視法律。
沈清雅捏著我下班,輕吐如蘭,語氣嬌嗔,“反正你今天也活不成了,你那個沒用的弟弟也得死,我就好心告訴你,是楚詩韻讓我這么干的,誰讓你這么不聽話!”
雙手被緊緊捆綁,關(guān)節(jié)因?yàn)橛昧Χ鄣铰槟尽?
口腔里好似是碎了一嘴的貝齒,腥味與鐵銹味混雜,在口腔蔓延。
從始至終,我到底做錯了什么?
我梗著脖子,極力克制眼里的淚水,聲音是出于本能的顫抖,“沈清雅,你別胡來……”
“呵!”沈清雅哼了一聲,捏緊我下巴,聲音里透著一股甜膩味的洋洋得意,“顧秦?zé)熤皇悄媚惝?dāng)做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,你這個蠢女人,還自以為找到真愛?!?
“實(shí)話跟你說吧,幾個月前我懷孕的事是假的,我一心想嫁給安希晟,安希晟又想得到安氏,所以才說我懷孕了!”
“是不是生氣,你越生氣我越高興?!彼莺菟α宋乙欢?,冷笑,“木語安,顧總裁有權(quán)有勢,你算個什么東西,還真以為找到靠山了?你母親是賤人,賤人的女兒也是賤人?!?
我試圖站起身,卻被沈清雅踹了一腳,渾身抽搐的疼。
“你要是敢對我做出什么事,顧秦?zé)煵粫胚^你的?!蔽胰讨枪梢u來的疼痛,冷靜對沈清雅告誡。
我篤定了沈清雅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。
卻在這時(shí),空氣里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。
是木以凉的聲音!
我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,“沈清雅,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“干什么?哼,就是想要你死?!彼皆谖叶叄曇籼鹈?,“你把我推到這爛泥潭里,還想一走了之,做夢!安希晟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要我了,你知道他跟誰勾搭在一起了嗎?木佳佳,你那個白蓮花的妹妹,你們一家人都賤!”
我深吸了一口氣,“那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當(dāng)然有關(guān)系,你是罪魁禍?zhǔn)?!”沈清雅提高了音量,“本來嘛,只是想威脅威脅你,把視頻發(fā)布到網(wǎng)上讓你名聲掃地,不過你也實(shí)在是賤,一天到晚沒有男人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啊,楚詩韻答應(yīng)我,只要弄死你,她會重新讓我演戲,幫我成立自己的經(jīng)濟(jì)公司,這種一石二鳥的好事,我干嘛不做,何況,顧秦?zé)煵幌矚g你,人家根本不在乎你!”
那種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再次傳來,我心里絞痛。
這群人渣到底對木以凉怎么了!
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,“沈清雅,你別輕舉妄動,殺人是犯法的,你這樣對你百害無一利,你想想看,既然是楚詩韻要我死,她干什么不自己……”
話到喉嚨,沈清雅直接甩了我一耳光,“閉嘴吧,賤人!你以為這道理我不懂,你害我聲名狼藉,害我丟了安家少夫人的位置,害我失去摯愛,弄死你都是便宜你了,顧秦?zé)煵辉诤跄?,你不過就是受孕的工具,知道當(dāng)年他兩為什么分手嗎?”
沈清雅拿了不知道什么東西,抵在我下巴上,冰冷的觸感讓我不由得往后縮。
“沈清雅麻煩你捫心自問哪件事不是你咎由自取,我到底做錯什么了,我也是我媽那么疼那么疼過來的,你們一個個就比我高貴嗎?我到底做錯什么了!你們非得要左一句賤人右一句賤人,我母親忍辱負(fù)重十多年,憑什么就要被扣上一句小三的罵名!顧秦?zé)煾医Y(jié)婚,還不都是因?yàn)槟愀蚕j?!?
真的,我實(shí)在不懂,都是一個爹生的,為什么我跟木佳佳的差距就這么大!
“賤人,你吼什么吼,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囂張!”堅(jiān)韌的利器沿著我的脖子下滑。
一陣鈍痛,鋒利的刀尖在我的心臟劃破。
那種窒息細(xì)密的疼,好似電閃雷鳴之下,波濤洶涌的江海,翻卷巨大的浪花,要把人吞噬。
這個瘋子!
我喘不過氣,黑暗中,恍惚出現(xiàn)了顧秦?zé)煹哪槪盟朴致犚娏隧n池遠(yuǎn)的聲音。
心臟一股暖流不斷向外噴涌。
“沈……”一肚子的話,堵在了嗓子眼,再也發(fā)不出絲毫的聲音。
心臟間的利刃好似又深入了幾分。
那種抽絲剝繭般的疼,真的會要人命。
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里擴(kuò)散。
“其實(shí)我根本就沒有那些視頻,我騙你的,木語安,你真蠢!”沈清雅嬌媚的音色在耳邊回蕩,“你不過是個生孩子的工具,顧秦?zé)煵挪粫诤跄?,楚詩韻過去因?yàn)槌鲕嚨?,一條腿殘廢,導(dǎo)致了抑郁,所以才要跟顧秦?zé)煼质?!?
“木語安,你這種人就算死了也沒有人會記掛,你那個植物人的母親也再不會醒了,蠢貨!”
心臟疼得要窒息,耳邊的話,讓人如同墜入冰窖。
只剩下疼。
尖銳的痛感,自心臟傳來,遍布全身。
我渾身無力,試圖掙扎,卻被人推倒在地,連踹了幾腳。
小腹的絞痛,然人冷汗直冒,心臟的鈍痛,仿佛下一刻就要就要停止了呼吸。
“姐!”耳邊,是木以涼急切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