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更令他震驚的是,他好像在肖想她的身子……
意識到這一點,裴鐸立刻從床上起身。
他長腿屈起,手肘擱在膝蓋上,以拳抵唇,蹙起眉頭,做深思狀。
這情形絕對有問題!
要知道,他從來不是貪圖美色的人!要娶姜念汐,完全是因為他做了不該做的事,而不得不付起的責(zé)任!在他心中,溫婉賢淑溫柔可人的那種女子應(yīng)該才是合適的妻子……
更重要的是,裴鐸濃眉擰起,默默得出一個結(jié)論。
姜念汐要嫁給他也是不得已——她以前喜歡的可是那些溫雅有禮的狗屁文人士子!
想到這兒,裴鐸下意識捏起拳頭,莫名冷哼了幾聲!
除非,姜念汐表現(xiàn)得非他不可,愛他愛的死去活來,否則,他才不會輕易把心思放在她身上!
就在他唇角勾起,剛剛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時,姜念汐輕輕走了進來。
她剛剛沐浴完,穿著輕薄的寢衣,手中還拿著帕子用力擦那頭如瀑的長發(fā)。
室內(nèi)燭火未熄,裴鐸下意識展眸向她看了過來。
姜念汐微微挑起秀眉,訝異道:“你一直在等我嗎?”
她剛才沐浴的時間有點久,而且這房內(nèi)聽起來安靜異常——她還以為裴鐸忙碌一日疲累不堪,早就已經(jīng)睡下了。
裴鐸挑了挑眉,懶散倚在床頭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一時睡不著,你現(xiàn)在睡么?”
姜念汐摸了摸烏發(fā),發(fā)絲微濕,還未干透。
她想了想,走近床邊,臉頰微微泛紅,輕聲道:“你……是不是等太急了?我的頭發(fā)還沒全干,你幫我擦一下……”
以往都是秋月幫她用幾條干帕子吸干長發(fā)的水分,但今日實在太晚了,她擦頭發(fā)的手臂幾乎都酸了。
裴鐸沒說什么。
他接過姜念汐遞來的帕子,又讓她坐在床沿上,開始默不作聲地給她擦頭發(fā)。
姜念汐輕眨了眨眸子。
平時他話不是挺多的嗎?
怎么這會兒反倒安靜下來了?
她看看窗外,夜色深沉,已經(jīng)到了三更天的時辰。
裴鐸閉口不,還能有什么原因?一定是今日太過勞累。
片刻后,裴鐸三下五除二幫她把頭發(fā)擦干,面無表情道:“好了。”
姜念汐輕輕點了點頭。
她這會兒也十分困倦。
她打了個哈欠,柔聲道:“太晚了,早些睡吧?!?
裴鐸十分淡漠的嗯了一聲。
姜念汐把燭火一一吹熄,只留了一盞如豆夜燈,然后小心翼翼爬上了床。
床上早已經(jīng)鋪好了喜被,因為裴鐸此前占住了床榻靠外的位置,姜念汐便自然而然打算睡在里面。
待她鉆進被窩,將自己嚴(yán)嚴(yán)實實圍起來時,才后知后覺想到一個問題。
今天是洞房花燭夜。
裴鐸本已經(jīng)十分困倦,但他強撐著未睡,還分外耐心溫柔地給自己擦頭發(fā),但她方才說了什么?
勸他早點睡!
他剛才明明應(yīng)該是在等待什么吧?!
雖說兩人之前確實從沒想過會成親,還曾針鋒相對過,但現(xiàn)下已經(jīng)成了正經(jīng)夫妻……
成親之前,余雪菡還曾悄悄跟她咬過耳朵,神神秘秘說了些洞房花燭夜新娘子應(yīng)該做的事。
其實,她不好意思告訴余雪菡,她已經(jīng)和裴鐸有過夫妻之實。
現(xiàn)在想起來,那晚,似乎嘴唇被親的發(fā)麻,身體也有些酸痛,雖然記憶已經(jīng)模糊不清,但她已經(jīng)大約知道應(yīng)該是怎么回事。
想到這兒,姜念汐指尖下意識攥緊被角,思忖了一會兒,輕聲問:“你睡著了嗎?”
耳旁傳來裴鐸清冷的聲音,他簡意賅說了一個字:“沒?!?
姜念汐輕輕咬住了唇,轉(zhuǎn)過頭去看他。
光線朦朧。
裴鐸將被子隨意蓋在腰間,長臂枕在腦后,他微抿著唇,下頜線緊繃,臉色似乎分外清冷。
姜念汐默了一瞬,思忖道,他好像有點生氣了。
難道是他在默默等她有所表示?
畢竟,那次,也是她先親的他……
姜念汐從被窩里探出身子,想到可能要做的事,有些緊張道:“裴鐸,今晚,我們是不是還要做點什么……”
裴鐸:“?。?!”
難道她想洞房花燭夜行夫妻之禮?
他側(cè)眸看過來,挑起濃眉,忍不住確認(rèn):“你想讓我做什么?”
姜念汐:“……”
聽到他這樣說,姜念汐更加忐忑不安。
她-->>越精神緊繃,說出的話便越不受控制,她頓了頓,不由小聲道:“你……能做什么?”
聽到這話,裴鐸霍然坐起身來。
他微微俯身靠近她,似乎冷笑著道:“姜大小姐,你在質(zhì)疑我什么?我什么都能做,你又不是沒領(lǐng)教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