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像,你看他妹子哭的那樣,倒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?!?
“那個戴眼鏡的,是郵電局的王主任!我上次去寄錢見過他,他怎么也來了?”
賈張氏在屋里聽見動靜從門簾后探出半個腦袋,一看見那身白制服立馬又縮了回去,嘴里小聲咕噥:“短命的玩意兒,一大早就招些黑耗子進門,晦氣!”
秦淮茹抱著棒梗站在門口心怦怦直跳,不知道這把火會燒到誰家屋頂上。
整個院子的空氣都凝住了,所有人的目光都釘在這群不速之客身上。
就在這時,中院一大爺家的房門開了。
易中海端著一個黃銅臉盆走出來,臉上還帶著沒睡醒的松弛。
他應(yīng)該是聽見了院里的嘈雜,出來看看情況。
他一腳門里一腳門外,目光在人群里一掃,當他看見站在街道王主任旁邊,那個戴著眼鏡、氣質(zhì)斯文的中年男人時,臉上的肌肉瞬間僵硬了一下。
郵電局的王主任!
易中海的腦子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,手腳一陣發(fā)麻。
他怎么來了?還跟派出所、街道辦的人一起來了?
完了。
這兩個字像鑿子一樣刻在他心上。
何大清的信,何大清的錢,估計是瞞不住了。
他端著臉盆的那只手開始抖,臉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凈凈,變成一種灰白色。
他幾乎是憑著本能,猛地一轉(zhuǎn)身,就想縮回屋里。
“易中海!”街道的王主任發(fā)出一聲斷喝,聲音又尖又亮,震得整個院子鴉雀無聲。
“看見我們,你往哪兒跑?”
院里所有人的目光,“唰”地一下,像探照燈一樣,齊齊打在易中海僵硬的背影上。
大伙兒全懵了。
這陣仗,不是沖著傻柱,是沖著院里向來一九鼎的一大爺?
易中海的身子像是被釘在了原地。
他一點點轉(zhuǎn)過來,臉上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王……王主任,您這是……我沒想跑,我這不是剛起,尋思著打盆水洗把臉?!?
他說著,還故作鎮(zhèn)定地抬腳,想往院子里的水龍頭走去。
“洗臉?”
一個冰冷又充滿恨意的聲音響起。
傻柱一步跨上前,指著易中海手里的那個干干凈凈、一滴水都沒有的銅臉盆,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。
“你拿什么洗?啊?你用空氣洗臉嗎?老王八蛋!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想裝!”
這一聲怒吼,像是一道驚雷,在院里所有人的頭頂炸開。
鄰居們這才注意到,易中海手里的臉盆確實是干的。
“你……”易中海被傻柱當面揭穿,一張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,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“易中海!”郵電局的王強軍主任往前走了一步,扶了扶眼鏡眼神銳利得像刀子。
“我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。從十年前開始,何大清同志每個月從保定寄給何雨柱、何雨水兄妹倆的十五塊錢生活費,是不是一直都是你代領(lǐng)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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