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別嚎喪了?!?
龍小璇擺擺手,換上了一副讓人看不透的玩味表情。
陸照雪猛的抬頭,眼里的絕望立馬變成狂喜。
“這事兒,我可以不告訴林教官。”
龍小璇抱著胳膊,語氣平淡。
“謝謝教官!謝謝教官!我保證下不為例!絕對沒有下次!”陸照雪激動的差點敬禮,手里的半截煙頭都快被她捏碎了。
“但是?!饼埿¤掝^一轉,身子往前湊了湊,壓低聲音,“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明天訓練要是掉鏈子,別怪我新賬舊賬一起算?!?
“是!保證完成任務!”陸照雪胸脯拍的砰砰響。
龍小璇點點頭,轉身往外走。
走到門口時,她停下腳,回頭看了陸照雪一眼。
那個笑容很古怪,三分戲謔跟七分深意。
“班長同志,好自為之?!?
說完,龍小璇推門走了。
陸照雪長出一口氣,靠在冰涼的瓷磚墻上,感覺后背全是冷汗。
真是劫后余生。
她趕緊把手里的煙頭扔進馬桶,連沖了三遍水,又拼命揮手散味,這才做賊似的溜回宿舍。
門外。
龍小璇站在走廊的陰影里,聽著里面的沖水聲,嘴角越咧越大。
不告訴林戰(zhàn)?
我是可以不說。
但你真以為,那個長著狗鼻子的男人,自己發(fā)現(xiàn)不了嗎?
在這座飛虎山基地,怕是飛進來一只公蚊子,那個男人都能分清它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。
龍小璇搖搖頭,背著手踱步回了教官宿舍。
今晚,有好戲看了。
……
凌晨兩點。
正是人睡的最沉的時候。
經(jīng)過一整天魔鬼般的據(jù)槍跟微雕訓練,再加上那霸道藥酒的催化,女兵宿舍里鼾聲如雷。
那種累是透進骨頭縫里的,就算天塌下來,估計都沒人愿意睜眼。
“嗶——!??!”
尖厲的緊急集合哨,頓時炸響。
跟著擴音喇叭里就是雷猛的咆哮:“緊急集合!全副武裝!”
宿舍里一下就炸了。
“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這幫瘋子不會讓我們睡個安穩(wěn)覺!”
“我的媽呀,衣服呢?我衣服哪去了?”
“燈!誰把燈打開??!”
黑暗中,亂成了一鍋粥。
要是平時,這群訓練有素的女兵閉著眼都能在兩分鐘內(nèi)穿戴整齊。
但今天,情況有點特殊。
甚至可以說是……災難。
秦思雨摸到自己的作訓服,想扣扣子。
可她的手剛抬起來,就控制不住的劇烈抖動。
白天掛磚頭據(jù)槍好幾個小時,那雙平時能彈鋼琴的手,現(xiàn)在腫的跟發(fā)面饅頭一樣,十根指頭硬的跟胡蘿卜差不多,根本不聽使喚。
那個小小的紐扣,在她手里滑的跟泥鰍一樣。
她越急,手抖的越厲害,最后甚至兩只手抓在一起互搏,扣子沒扣上,反倒把自己急出一身汗。
“啊啊啊!這扣子成精了嗎?!”秦思雨崩潰大叫。
旁邊床鋪的葉筱遙更慘。
她想系鞋帶。
可是兩只手抖的跟裝了馬達似的,鞋帶在她手里打成了死結,怎么解都解不開。
最后這大小姐急眼了,干脆把腳硬生生往靴子里塞,鞋帶就那么散著。
“這是帕金森綜合征集體爆發(fā)嗎?”
成心哭喪著臉,她的武裝帶扣了三次都沒扣上,最后只能松松垮垮的掛在腰上。
兩分鐘。
在平時足夠她們跑個來回,今天卻短的像只有十秒。
當女兵們跌跌撞撞沖出樓道,在操場上列隊時,那個場面……簡直不能看。
林戰(zhàn)站在吉普車旁,手里拿著強光手電,光柱在隊伍里來回掃。
“嘖嘖嘖。”
林戰(zhàn)嘴里發(fā)出可惜的聲音,臉上卻笑開了花。
“這就是我們要組建的女子特戰(zhàn)隊?我還以為是剛從難民營里逃出來的丐幫分舵呢。”
手電筒的光柱停在秦思雨身上。
這姑娘扣子扣錯了位,衣襟一邊高一邊低,露出一截白生生的鎖骨,武裝帶更是系在了胯骨上,活脫脫一個唱嘻哈的。
光柱又移到葉筱遙腳下。
鞋帶散著,長長的拖在地上,靴子也沒提好,褲腿卷在里面,一只襪子還露了半截出來。
再看其他人。
有的帽子戴歪了,有的背包帶纏成了麻花,還有的干脆提著褲子就跑出來了。
全員帕金森,全員乞丐裝。
“報告!”陸照雪硬著頭皮喊,“因為……因為白天的訓練,大家的手部肌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