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偉雄神情尷尬地放下手機(jī),臉上的笑容僵在那里,手指下意識地?fù)蠐项^。他抬頭看向陸軒,眼神里帶著幾分歉意和無奈。
“我就說吧!”盧巧玲嗤笑一聲,端起啤酒杯抿了一口,嘴角掛著促狹的笑意,“咱們金大隊長也有吃癟的時候?。縿偛挪皇沁€信誓旦旦地說師兄的話她多少要聽嗎?”
自從盧巧玲和金偉雄確定關(guān)系之后,盧巧玲經(jīng)常以捉弄金偉雄為樂。
金偉雄訕訕地摸了摸鼻子:“這個……卿飛虹她以前是很聽我話的……”
“得了吧!我看,你這個師兄在她心里也沒什么分量?!北R巧玲繼續(xù)嘲弄。
陸軒說:“巧玲,金隊長肯幫我打這個電話,就是有心了。飛虹那邊,估計誰的話,都聽不進(jìn)去!”
盧巧玲也就不再捉弄金偉雄,而是問道:“那么這個事,怎么辦呢?金偉力也不清楚,就只有卿飛虹心里最清楚了,但是她又不肯說。軒哥,你和卿飛虹的關(guān)系,就進(jìn)行不下去了呀!”
聽到這話,金偉雄的心里莫名地產(chǎn)生一陣緊張。
金偉雄心里很清楚,盧巧玲對陸軒這個青梅竹馬的發(fā)小感情很深。盧巧玲之所以會和自己談朋友,主要是因為知道陸軒心里有卿飛虹,她沒有希望。
可如今,如果陸軒和卿飛虹的關(guān)系崩了,陸軒會不會回過頭來找盧巧玲,那樣的話,金偉雄和盧巧玲的關(guān)系,就會直接面臨危機(jī)!
金偉雄實在是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,于是說:“陸軒,我想問下,你真的那么在乎飛虹嗎?那么愛卿飛虹嗎?”
陸軒肯定地點頭:“那是肯定。”
金偉雄又道:“那,你能不能包容她的過去,包容她的一切,包括她的秘密?不再去問她?因為,你讓她把秘密說出來,對她來說恐怕是一種痛苦!你包容她,就可以不讓她痛苦了!”
陸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喃喃自語地說:“愛一個人,應(yīng)該愛她的一切?應(yīng)該包容她所有的缺點?包括接納她的秘密?這話,好像很有道理。我以前,是不是格局不夠?”
然而,盧巧玲聽了之后,立刻拍案而起,啤酒杯被她猛地往桌上一頓,酒液濺出幾滴在桌面上:“這怎么可以?!兩個人之間藏著這么大的秘密,能幸福嗎?這不是自欺欺人嗎?"
包廂里的氣氛頓時凝固了,服務(wù)員恰好推門進(jìn)來送菜,被這突如其來的喝問嚇得手一抖,差點打翻餐盤,金偉雄連忙接過菜品,打發(fā)走了服務(wù)員。
“巧玲,你冷靜點!”金偉雄拉了拉女友的衣袖,卻被她一把甩開。
“我冷靜不了!”盧巧玲轉(zhuǎn)向陸軒,眼中閃爍著復(fù)雜的光芒,“軒哥,你想想清楚。如果卿飛虹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愿意告訴你,說明她根本不信任你。一段沒有信任的感情,就像……”
“就像沒有基石的房子。”陸軒接過了話,但眼神卻飄向遠(yuǎn)處,“可是巧玲,你有沒有想過,有些秘密之所以成為秘密,正是因為揭開它會傷害到更多人?”
盧巧玲愣了下,隨即看到陸軒的臉上寫著以前不曾看到的脆弱。
金偉雄趁機(jī)道:“陸軒其實說得有道理啊。就像我們辦案時,有時候知道真相反而會讓當(dāng)事人更痛苦。而且……念念那孩子是無辜的,事情被挖出的越多,念念可能受到的傷害也越大!”
“可這對軒哥不公平!”盧巧玲的聲音幾乎帶上了哭腔,她太在乎陸軒,不希望他承受這些!
陸軒突然笑了,那笑容里帶著釋然:“愛情本來就不是交易,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……”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,“或許,愛情的真諦,確實是包容。我不應(yīng)該追問她那些過往!”
盧巧玲的心在痛,盯著陸軒:“軒哥,你真的打算包容卿飛虹的一切?”
陸軒點點頭:“我想試試。不,應(yīng)該說……我必須試試?!?
盧巧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心里卻是一千一萬個不希望看到陸軒這樣。
這時候,陸軒的手機(jī)響了起來,一看,是省委巡視組組長汪軍。
出于認(rèn)真負(fù)責(zé)的職業(yè)習(xí)慣,陸軒馬上收拾心情,接通了電話:“汪組長?您找我?”
汪軍問道:“陸軒,你回來了嗎?”
陸軒忙道:“我已經(jīng)回來了。但是,現(xiàn)在正和金隊長、盧所長一起在邊上小飯館吃晚飯,聊點事情?!?
汪軍的聲音明顯一喜:“金隊長、盧所長也在?那太好了。你們吃好了,能過來嗎?”
陸軒看看桌上的酒瓶,說:“汪組長,我們每人喝了一瓶啤酒,這不影響嗎?”
汪軍笑道:“憑你們的酒量,這算什么?你們喝完兩瓶再上來好了,我等你們!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