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泉榮聽了唐山河的話,微微怔了一下,好似權(quán)衡了一下。唐山河敏銳地捕捉到了顧泉榮那一閃而過的猶豫,便笑了笑,語氣輕松地說道:“顧行長,要是不方便說的話,就算了。我理解,有些事確實不好多提。”
顧泉榮聞,臉上隨即放松,笑了笑道:“唐區(qū)長,沒什么不方便的。既然是您問,我也就不瞞著了,是省政協(xié)的朱副主席?!?
唐山河聽了,眼神微微一凝,隨即深吸一口氣,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:“省政協(xié)副主席朱從善?”
顧泉榮點了點頭,確認道:“沒錯,正是朱從善副主席?!?
唐山河聽后,目露感激:“顧行長,真是難為您了,讓您給我透露這么重要的消息。這份情誼,我唐山河記在心里了?!?
顧泉榮擺了擺手,笑容中帶著幾分豁達:“唐區(qū)長,您太客氣了。這有什么?俗話說得好,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我相信,朱副主席應(yīng)該也明白這個道理。他既然給各大銀行打招呼,不給你們區(qū)貸款,那肯定是你們區(qū)里有人得罪了他老人家;而我們省工行這次沒有按照他的意思來,把貸款放給了你們江北區(qū),也算是得罪了朱副主席。這么一來,咱們也算是難兄難弟了,以后可得互通有無啊!”
唐山河神情認真道:“顧行長,您可是為了我們江北區(qū),不惜得罪了朱主席,不知如何回報?”
顧泉榮笑了笑:“唐區(qū)長,您重了。我這么做,也是為了我們省工行的長遠發(fā)展考慮。我相信,江北區(qū)的潛力是巨大的,只要我們合作得好,未來一定能實現(xiàn)雙贏。我要用實實在在的盈利,證明給那些不貸款給你們的銀行看看,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!”
唐山河重重地點了點頭,語氣堅定:“顧行長,您放心,我們江北區(qū)一定會和省工行建立長期的合作關(guān)系。我們也要讓那些不貸款給我們的銀行知道,他們的選擇是完全錯誤的,他們也因此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機會!”
兩人相視一笑,彼此心照不宣。
陸軒在一旁靜靜地聽著,雖然沒有插話,但他隱隱感覺到,唐山河今天的目的已經(jīng)達到了。唐山河今天請顧泉榮吃飯,除了對貸款的事情表示感謝,更重要的是為了弄清楚背后給貸款使絆子的那位領(lǐng)導(dǎo)是誰。如今,答案已經(jīng)揭曉――省政協(xié)副主席朱從善。
茶過三巡,時間不知不覺已經(jīng)晚了。凌越輕輕提醒了唐山河一句:“唐區(qū)長,時間不早了,已經(jīng)九點半了?!碧粕胶狱c了點頭,隨即站起身,對顧泉榮說道:“顧行長,今天真是叨擾了。時間也不早了,我們也該回去了。”
事情已經(jīng)談好,而且家里畢竟有身體不是很好的老母親,顧行長也不久留大家:“唐區(qū)長,今天能和您聊得這么投機,我也很高興。下次有機會,您和夫人一定要再來我家吃飯。卿書記和陸委員已經(jīng)來過兩次了,下次也少不了你們。”
唐山河和汪雨一起笑著點頭:“顧行長,下次我們一定來!”
顧泉榮將他們送到門口,大家紛紛擺手示意他不必再送。走出顧家的大門,唐山河一邊下臺階,一邊轉(zhuǎn)頭對卿飛虹和陸軒說道:“飛虹,陸軒,你們倆一起送我和你們汪姐回家吧?”
卿飛虹和陸軒自然高興,笑著點頭:“當(dāng)然好!”
汪雨卻有些不解,輕輕拉了拉唐山河的袖子,低聲問道:“山河,你干嘛讓飛虹和陸軒送我們?這條路我們自己不認識嗎?他們也要回去休息了!”
唐山河說:“等會兒,我還要帶他們?nèi)ヒ娨粋€人?!?
汪雨有些驚訝,眉頭微微皺起:“這么晚了,還要去見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