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夫人顯然是個急性子,一聽江寧晚到了,連茶都顧不上喝,便興沖沖地迎了出來。
“可算把你盼來了!”她拉著江寧晚的手,眉開眼笑地往里走,一邊走一邊道,“昨兒用了你送的熏香,我這幾十年的老毛病,頭一次睡得這么踏實。你那手藝,真是神了!”
江寧晚謙遜地笑了笑:“夫人喜歡就好?!?
她心里清楚,‘雪蓮心’中和了‘碎骨花’的毒性后,其安神定魄的功效被催發(fā)到了極致。對宋夫人這種常年思慮過重的貴婦而,效果自然立竿見影。
兩人剛在花廳坐下,丫鬟便來通報,說是柳姑娘求見。
宋夫人眉頭微不可查地一蹙,隨即又舒展開來,淡淡道:“讓她進來吧?!?
不多時,柳卿卿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,托盤上是一對繡好的袖片。她今日穿了一身素凈的水藍色長裙,臉色有些蒼白,看起來倒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她先是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給宋夫人和江寧晚行了禮,然后才將托盤奉上,聲音細弱:“夫人,袖片補好了。您瞧瞧可還合意?”
宋夫人拿起袖片,只見原先被污損的地方,被一朵用金線繡成的、層層疊疊的牡丹花完美覆蓋,花瓣飽滿,栩栩如生,非但看不出半分瑕疵,反而比之前更添了幾分雍容華貴。
“手藝不錯?!彼畏蛉瞬幌滩坏乜淞艘痪?,便將袖片放到了一邊,顯然沒有多談的意思。
柳卿卿的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。
她今日來,名為送袖片,實則是來探情況的。林逾白信誓旦旦地說那毒|藥無色無味,聞之立時便會心浮氣躁。按理說,宋夫人用了一夜,今日該是肝火旺盛,看誰都不順眼才對。可眼前的宋夫人,非但沒有發(fā)怒,反而精神矍鑠,紅光滿面。
怎么回事?
她不信邪,目光悄悄轉向江寧晚。江寧晚正端著茶盞,神態(tài)悠閑,眉宇間一片平和,沒有半分中毒的跡象。
這不可能!
柳卿卿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。難道林逾白失手了?還是那毒根本沒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