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景淵終于抬眼,正視著沈肆,他緩緩開口,聲音里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譏誚:“沈公子,看來令尊令堂沒有教過你,別人的未婚妻,是碰不得的?!?
“我”沈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他想辯解自己只是出于關(guān)心,可在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注視下,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謝景淵沒再看他,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費時間。他轉(zhuǎn)身,親自為江寧晚撩起了車簾。
這個動作,讓周圍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傳聞中冷酷乖戾的靖安王,竟然會親自為一個女子撩車簾?
江寧晚也是一愣,但她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,低頭鉆進(jìn)了車廂。
謝景淵隨后也上了車,車簾落下,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視線。
沈肆僵在原地,眼睜睜看著那輛馬車緩緩啟動,匯入車流,最后消失在街角。他緊緊攥著拳頭,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,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席卷全身。
他自詡家世不凡,可在靖安王面前,他那點背景,根本不值一提。
對方甚至不需要發(fā)怒,一個眼神,一句話,就足以將他所有的尊嚴(yán)和驕傲碾得粉碎。
他這才真切地意識到,江寧晚要嫁的,究竟是怎樣一個存在。
而這份認(rèn)知,讓他心底的不安和擔(dān)憂,瞬間擴大了百倍。因為他看得很清楚,剛才謝景淵看江寧晚的眼神,和看他并沒有什么不同。
那是一種掌控者看待所有物的眼神。
冰冷,且不帶一絲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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