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沒能說完。
一道冰冷淡漠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的聲音,從他們身側(cè)傳來。
“你待如何?”
這聲音不大,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,瞬間割斷了街市的喧囂,也割斷了沈肆激動的話語。
江寧晚和沈肆同時轉(zhuǎn)頭看去。
只見一輛低調(diào)卻處處透著精致的黑漆馬車旁,謝景淵正靜靜地站著。他依舊是一身素色長袍,面色蒼白,身形清瘦,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??伤请p深不見底的鳳眸,此刻正平靜地落在沈肆緊抓著江寧晚手腕的手上。
那目光里沒有怒火,沒有質(zhì)問,只有一種純粹的、居高臨下的審視。
就像在看一件死物。
沈肆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,下意識地就松開了手。他出身不凡,見過的王孫貴胄不在少數(shù),卻從未有一人的氣場能與眼前這人相比。明明看著病弱不堪,可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威壓,卻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。
“靖靖安王”沈肆喉嚨發(fā)干,躬身行禮。
謝景淵的目光從他的手上移開,轉(zhuǎn)向江寧晚,語氣依舊淡漠:“上車?!?
簡單的兩個字,是命令,不帶任何情緒。
江寧晚沒有絲毫猶豫,對著沈肆福了福身,低聲道:“沈肆哥哥,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,她便提著裙擺,徑直走向馬車。
“晚晚!”沈肆急了,想也不想地又喊了一聲。
江寧晚的腳步頓住,卻沒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