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景淵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,落點很輕,卻像羽毛撓過心尖,讓人無端發(fā)癢。他并未看她,而是轉向了那支西域商隊。
“生意談妥了?”他問。
聲音不大,卻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勢。
那商隊首領趕忙躬身上前,態(tài)度比方才恭敬了十倍不止:“妥了,妥了!多虧了郡主,也多虧了王爺您!”
謝景淵微微頷首,算是應了。他這才將視線重新投向江寧晚,語氣平淡,聽不出喜怒。
“本王正要去江府,與岳丈商議些事。上車?!?
這不是詢問,是命令。
江寧晚愣了一下,下意識抬頭看他。他已經轉身,徑直走向那輛通體烏木、角落里鑲著暗金紋路的馬車。親衛(wèi)掀開車簾,他彎腰便進去了。
整個過程,他沒再回頭看她一眼,仿佛篤定了她一定會跟上。
江寧晚咬了咬唇。
去江府?商議事情?
前世,林逾白也常去江府,每次都是一副謙卑有禮的模樣,將她父親哄得團團轉。可謝景淵他用的是“商議”二字,而不是“拜訪”。
一詞之差,天壤之別。
她不敢耽擱,提著裙擺快步跟上,在親衛(wèi)的攙扶下,也鉆進了馬車。
車廂內空間寬敞,鋪著厚厚的軟墊。角落的百寶格里放著小巧的熏爐,一絲若有若無的冷冽藥香,混合著淡淡的檀香,縈繞在鼻尖。
這是謝景淵身上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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