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管事和一眾下人嚇得臉色慘白,大氣都不敢出。
謝景淵看都沒看地上的人渣一眼,他將那根白蠟棍扔回武器架,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,拿出帕子,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。
他走到江寧晚面前,那股駭人的戾氣瞬間收斂得干干凈凈,又變回了那個溫和的病弱王爺。
“嚇到你了?”他問。
江寧晚搖搖頭,她看著地上生不如死的林逾白,心中沒有半分同情,只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。她抬起頭,迎上謝景淵探究的目光,輕聲道:“沒有。我只是在想,王爺今日,替我出了氣。這份人情,我該怎么還?”
謝景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。
“好還。”
他伸手,將她鬢邊一縷被風(fēng)吹亂的碎發(fā),輕輕掖到耳后,動作親昵又自然。
“你是我的人,護著你,是應(yīng)該的。”
“以后,安分待在王府,做本王的未婚妻。外面這些阿貓阿狗,我來替你料理?!?
林逾白那張因屈辱而扭曲的臉,像是烙印,深深地刻在了江寧晚的腦海里。
方才謝景淵下令時那淡漠的神情,與家丁手起棍落的悶響交織在一起,讓她此刻都覺得后心發(fā)涼。
狠。
太狠了。
這哪里是傳聞中那個手無縛雞之力、纏綿病榻的靖安王?分明是一頭蟄伏在暗處,稍有觸碰便會亮出獠牙的猛獸。
她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,走到謝景淵面前,斂衽福身。
“今日之事,多謝王爺解圍?!?
她的聲音放得很輕,帶著幾分刻意壓制的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