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腥味惡臭,就在車廂里彌漫了起來。
“可惡!還弄臟俺的車!”東北漢子又砰砰砸了幾拳下去。
“讓老板給你多發(fā)點紅包,頂你十幾輛破車!”
“屁!動作快點,轉彎的地方扔他下去……”
這輛在外面看來正常駕駛的面包車,沒有任何異常,但轉到路口正好跟一輛紅色車并行,在路邊攝像頭前正好遮住車牌號時,車門一開,就甩出了一個黑袋子。
這輛面包車很快就隨著紅色車,緩緩轉彎,消失在路口。
……
終于陽光照射到大地,逐漸喚醒了許多仍在睡夢中的人。
而在一床淡藍水光紋蠶絲被中,長發(fā)蜿蜒,雙眸緊閉,甚至眼角還沾著淚痕的秀美女孩卻遲遲不醒,被子的角都被壓得平整,顯然是有人專門掖過。
二十九層的落地窗旁,整塊純白羊毛毯鋪著的地上,一身睡袍的男人,正姿勢隨意地坐在地上,他一只腳略微屈起,一只則是筆直地伸著,連拖鞋都沒有穿。
“扔完了嗯,回來加工資?!?
他像是在說早晨的天氣一樣,漫不經心,只是,眼中逐漸加深的顏色,以及往床上那蠶寶寶似凸起的那一瞥,意味深長。
“再叫個醫(yī)生來?!?
聲音有點啞,以至于說了一遍電話那邊還沒聽清楚。
而床上的人,卻是被吵得翻了一個身,發(fā)出一聲難受的低吟。
“十分鐘,讓醫(yī)生滾過來?!?
男人扔了手機,起身就大步流星走到床邊,眉心斂起,手掌就落在了那膚白如雪的額頭上。
……
“三十八度九分,想要快一點退燒,可以打針……慢一些,吃藥就可以?!?
陌生的聲音,說話的方式卻讓人安心,渾身酥軟并且酸痛的柳依依,從飄蕩無盡的黑暗中找到光源,慢慢醒來,覺得自己渾身像是被暴打了一頓似的。
“慢多慢”
一個低啞卻沉穩(wěn)的聲音,讓柳依依想要移動手臂的動作一僵。
“這要看每個人的體質,但她被……”說話的人,像是被什么給嚇到,立刻轉了話頭,“估計要三天?!?
“三天太久。打針!”
不容人質疑的聲音,讓人從骨子里覺得必須服從。
“好的,先生,我這就去給病人打針?!?
柳依依屏住呼吸,豎起耳朵聽著,但卻再沒有人說話,反而是玻璃瓶碰撞發(fā)出的清脆聲響讓她頭皮發(fā)麻,隨著腳步聲慢慢逼近。
果然,在對方準備拉開蠶絲被的時候,她啊一聲就尖叫起來,“我不打針!”
她有針頭恐懼癥,看到就要暈。
但誰想,她一睜眼就望進了那一雙冰魄似的眼眸中,“韓……”
對方在她糾結的時候,已經伸進她暖和的被窩,摸索了一下,然后找到了她的手。
“針就打在手臂上。”
他一句話,就讓柳依依成功又暈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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