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蒼城」再度啟航了。
有一些仙舟人默默抹著眼淚,專注地看著那新修的世界艦,嘴里念叨著不知多少人的名字。
第一批遷入……不,該說回到家鄉(xiāng)的仙舟人多是參與了重建工程的人與其家眷們,
無數(shù)星槎載著他們,
在蒼城的指引下駛?cè)胗窠玳T。
數(shù)百年,對于長生天人而也是不小的年歲,
就時隔這么久,
他們終于再一次踏上了故鄉(xiāng)的土地。
歡笑和淚水在這里幾乎等同了,羅浮注視著星槎們遠去,
如游魚駛?cè)氪蠛?
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溫柔——
“嘻,真是歡樂呀?!?
一道隱秘的、帶著笑意的聲音卻在祂耳邊響起!
羅浮瞬間豎起了耳朵,轉(zhuǎn)身叫出了說話者的名字,動作之突然把一旁的曜青都嚇了一跳
“阿哈!”
還好,曜青反應極其神速,
都不需要羅浮的示意,
祂便默契地轉(zhuǎn)身抓住了說話者。
“哎呀呀?!北蛔プ∫路挠拚邿o奈舉手,“輕點兒輕點兒!這禮服可貴啦,
扯壞了阿哈可要開始訛人了!”
“你來做什么”羅浮皺眉,
直接問道。
愚者還在掰扯自己的衣服,試圖把它從曜青的手里摳出來,不滿道:“這就是你們仙舟的待客之道不是抓人去監(jiān)獄就是扯人衣服欺負人啦——”
祂大聲叫著,
語氣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,
表情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,可惜祂腰間乒乒砰砰碰撞的哭笑面具讓人一看就有一種幫縮力。
而在祂再吐露出什么污蔑般的謠前,曜青捂住了祂的嘴。
“你到底來干什么”羅浮嚴肅地再問道,
祂已經(jīng)有點兒不耐煩了,綠色泛光的花蕊在祂的黑發(fā)間悄然滋生。
見此曜青比愚者嘴還快:“羅浮……冷靜!”
羅浮深吸一口氣,把那些將開欲開的花憋了回去。
就頭戴小禮帽的愚者眼珠子上下溜了幾下,又各自轉(zhuǎn)了一圈,最后指著自己被捂住的嘴,滿眼無辜。
舟靈們可不吃祂這一套,冷道:“知道你沒嘴也能說,老實交代?!?
愚者眼角耷拉了,一聲恨鐵不成鋼似的嘆息從一張簡筆畫般的嘴巴(那實際上就是個圈)里冒出來。
“嘖嘖嘖,不要這么沒幽默感嘛?!?
“很可惜,鑒于您之前的行為,讓我們覺得,幽默感也是需要有命才能有的?!?
愚者攤手,“不要說得我像你家那個一樣暴力啊,人家可是大善神?!?
“呵呵,鱔魚的鱔是吧。”
“所以你到底來干嘛的”羅浮第三次問道。
“哎~”愚者輕輕松松平移出了曜青的手。祂仰頭四十五度朝向天空,抑郁和憂愁從祂的眼角流露,仿佛只有抬頭,才能不讓祂的淚水流出。
“好惡心?!标浊嗄f道,“你可以把旁白關(guān)了嗎。”
“咦~”這個要求對于正處于哀傷的愚者而多么地過分,祂相隔數(shù)光年聽聞舊友家中的喜事,才不顧心中的悲苦,大老遠地趕來,沒有一個真心的迎接儀式就算了,結(jié)果表達一下自己心中壓抑的情感也要……
“得了,得了,”羅浮無濟于事地捂住耳朵,“您有事就直說,別寫小作文了?!?
要惡心吐了!
要惡心吐了!!
真的要惡心吐了!??!
連說三遍了,阿哈你聽到了嗎
愚者:“……”
撇撇嘴,逗人逗舒服了,愚者才伸了個懶腰,慢悠悠道:“我來湊熱鬧啊?!?
“”
愚者看向游星浮槎上的其他人,“看看,他們多么快樂,甚至快樂得都掉眼淚了嗚嗚嗚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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