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舟停下腦中交流,一齊看了過來。
兩個除了眸色和發(fā)色外一模一樣的無面生物居高臨下,齊齊向你盯過來,說實(shí)話嵐的頭皮炸了一下。
但出乎意料,他反應(yīng)過來后,感謝了羅浮給予的這次作戰(zhàn)機(jī)會,最后對曜青道:“老師,我還是活下來了。”
曜青沉默了一會兒,祂看著他因在病房呆久了而略顯蒼白的臉,原本的不滿煩悶突然沒了,只有一絲揮之不去的疲倦。
“我會跟朱明強(qiáng)調(diào),那東西能量不抽干凈就絕不放出來?!标浊嘞乱庾R里拍了拍嵐的肩,力道之輕讓羅浮簡直難以置信。
祂微微頷首,不打算再打擾傷患歇息,也為了給這對師生留下空間,慰問完后便率先離開了病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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遙遠(yuǎn)天際,天光如舊。
當(dāng)年在是否保留天虹作為紀(jì)念這一問題上,各部門糾纏了數(shù)年,把皮球踢出了新高度,保留派終于忍無可忍,直接告到了朱明本舟案前,才最終贏得了這場戰(zhàn)爭的勝利。
——舟靈還是比領(lǐng)導(dǎo)更通人性。
后來網(wǎng)友回顧這場皮球大賽時總會如此評價。
而借那道天虹的光,流霞軒成了「朱明」上一個長盛景點(diǎn),是這幾十年里少數(shù)沒有改變的地方。
男人看著周圍與過去別無二致的景象,也忍不住感懷那些人的努力。哪怕嚴(yán)格說來,他算是廢除天虹那派的。
有朱明人在這里跳舞,大白天圍著篝火轉(zhuǎn)圈,直到被忍無可忍的游客舉報(bào),火光太亮了,拍個照都過曝,還有不知道在哪的音響,吵得人心煩!
跳舞的朱明人簡直莫名其妙,直到景區(qū)看守拿著個伏魔鈴過來,輕輕一晃,那堆舞動的篝火轟然潰散,飛回軒榭的長明燈里,他們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領(lǐng)舞無辜辯解:“不怪我們啊,這群歲陽自個兒出來的,我們就只是跳舞而已??!”
“這就是你們把它們當(dāng)音響圍著跳的原因?在流霞軒誘引歲陽離崗,擾亂秩序,走一趟吧?!笨词乜刹恍潘@套。
跳舞的朱明人大喊冤枉,又哭又鬧地被帶走了。
“真是些精神的孩子。”清脆的聲音在耳旁響起,曜青走過來說道,“朱明人倒是把歲陽利用到極致了?!?
遇到曾經(jīng)的敵人倒讓帝弓有些恍惚,他都沒看出那堆沒什么意識、只會律動的篝火是歲陽,還以為是什么新型仿真火焰音響。
“朱明人自那燧皇身上取下的無害化歲陽,點(diǎn)個燈挺方便的?!标浊嗾f。
帝弓忍不住說:“我冬眠這些年,仙舟變化太大了?!?
時間確實(shí)過去了很久,他輪換冬眠的這段時間,連記憶燈技術(shù)都循環(huán)了一輪。
誰知道一醒來就被往生司拉去更新腦子的感覺
只能說幸好,更新后的記憶燈可以快速灌輸記憶,上面的冬眠再社會化考試提案胎死腹中,不然他還得考完試才能出來。
甚至有太多人逝去了,包括他的父母和朋友。
曜青抱臂說道:“哈哈,朱明手下那群工匠有了歲陽,跟打了雞血樣,我都有點(diǎn)兒羨慕朱明了,人才輩出啊?!?
聽到曜青的話,帝弓轉(zhuǎn)頭說:“你不是總說只有祂們羨慕你有我的份嗎?”
“嘿,這又不沖突!”曜青伸出兩指,比了個很小很小的距離,“祂們最羨慕我,我一點(diǎn)點(diǎn)羨慕祂們,一點(diǎn)點(diǎn)?!?
“噗?!钡酃?,“老師,你越來越小孩子了。”
“有你這樣說老師的放外邊兒我都能治你冒犯之罪?!标浊嗵智昧讼滤^,“小白眼兒狼一個,早知道不帶某個冬眠剛醒的人重游故地了?!?
說是這么說,但帝弓瞧自己老師,就算那未覆鐵面的臉依舊看不清楚,可跟了這么多年,他早就能從對方細(xì)微的動作里看出其真實(shí)情緒了。
正如現(xiàn)在。
“是你想要散散心吧,老師”帝弓問祂。
“哎,你這小子!”曜青下意識皺眉,見對方表情正經(jīng),也知道躲不掉了,不由得嘆了口氣,眼神移到別處,“這么直白做什么……”
“我冬眠時,仙舟遇到什么難處了嗎”帝弓問。
曜青撇嘴:“有我們在,仙舟能有什么難處?!?
帝弓接著祂說:“那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