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。”
“兩個月前在西境與世家-->>大戰(zhàn)后,尊上蹤跡全無,我與鳶戈對外稱您在閉關(guān),但還是有人看出了破綻。魑城與魍城的城主暗中勾結(jié),在魔淵境內(nèi)煽風(fēng)點火,謠傳您傷重失蹤,已私下聚兵,欲攻下幽都。”
“十四洲這邊也聽到風(fēng)聲,世家派出許多四境以上修者搜尋您的蹤跡。若這兩城真敢叛亂,就坐實了傳,世家宗門亦會出手。尊上,魚已釣出,是否重歸魔淵坐鎮(zhèn),誅殺叛賊?”
矮坡不遠處,村尾小院沉浸在喜氣中。
玄離望著天上圓月,月暈籠著層妖異淡紅。
菩提珠燙得驚人。
靜立良久,他做出決定:“回魔淵?!?
*
楚悠吃完面后去洗了澡,坐在紅彤彤的床榻上擦濕發(fā)。
頭發(fā)擦到半干時,玄離還是沒回來。
她從手環(huán)里取出蝴蝶發(fā)簪,靠著床柱,盯著它出神。
玄離應(yīng)該不會回來了。
一直以來她隱隱有預(yù)感,他只是在這養(yǎng)傷,不會久留的。
大約是不被上天眷顧,她想留的人,總是留不住。
楚悠摸了摸顫巍巍的蝴蝶與花朵。
大黃搖著尾巴蹭過來,用腦袋拱她的腿:“嚶嚶~”
“大黃?!背茰\笑著摸狗頭,臉上看不出來低落,“以后就只有我們相依為命啦?!?
大黃悄悄看了一眼楚悠,把腦袋拱上去任她摸。
一場婚宴下來,本就累極了,她撫摸的動作變慢,眼皮慢慢合上。
楚悠靠著床柱半夢半醒,腦袋一點一點往下滑。
身子一歪,失重感驟然襲來。
“吱呀——”
正屋門打開,帶起一陣風(fēng),大黃輕手輕腳溜了出去。
楚悠栽入熟悉的懷中,聞到了澡豆淡香和他本身的冷冽氣息。
掌心的發(fā)簪攥得太緊,有點硌手。
“你……回來了?”
懷中軀體柔軟,只穿了件紅綢中衣,脂粉洗凈,烏發(fā)柔順垂落。
玄離攬住她的手不由收緊,眸光微暗:“大婚之夜,不回來該去哪?”
桌上的合巹酒還沒喝。
他取來遞給楚悠,坐在床榻另一側(cè),與她一起飲盡。
合巹酒和喜宴上的酒味道不同,清冽回甘,后勁也足,楚悠喝完后腦袋有些發(fā)暈,托著臉看玄離把喝完的酒盞合在一起。
酒盞是一分為二的葫蘆,紅繩系在尾端,修長手指牽引紅繩,將葫蘆合起,一圈圈纏繞。
在民間,寓意著永結(jié)同心。
她輕聲問:“玄離,你還走嗎?”
燭火晃動了一瞬。
玄離纏好最后一圈,抬眼看她:“不走?!?
笑意一點點浸透杏眸,楚悠忽然直起身,朝他撲過去。
這一下沒用幾分力,卻意外將人撲到了床上。
兩人一起摔進喜被堆里,榻上鋪滿紅棗桂圓,被壓得嘩啦啦響。
紗帳半落不落,床榻內(nèi)光線朦朧。
楚悠跨坐在玄離腰腹,手因為慣力撐在他的胸膛上。他回來時已經(jīng)沐浴過,仰躺著,長發(fā)散落,紅綢中衣微敞,露出肌理分明的線條。
空氣逐漸悶熱黏稠。
她正想說點什么,就注意到玄離眉頭微蹙,臉色蒼白了幾分。
“怎么了?是我壓著你了嗎?”
楚悠想起前陣子,在山腳下聽見趙嬸子她們說的閑話,心高高提起。
該不會成婚第一天,就把新夫君壓出事吧?
她火速從玄離身上下去。
一只手攬住她的腰,把她牢牢按住,隨后按住脊背向下一壓!
楚悠被迫趴在玄離身上。
那只手順著脊背向上撫,停在后頸,像掐又像撫摸。
腕間菩提珠滾燙,銳利劇痛在血脈中翻涌。玄離鬢角滲出冷汗,神情不變:“只是舊疾犯了。每隔幾月發(fā)作一次,不要緊?!?
兩人離得極近。
身下的胸膛體溫偏高,隨著不平緩的呼吸起伏。
“可是你看起來很痛?!背颇蟀櫫怂囊陆?,“有藥可以治嗎?怎么做才能讓你好一些……”
玄離定定望著她,啞聲道:“親我一下。”
作者有話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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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黃:[加油]
收到好多營養(yǎng)液,感謝投喂營養(yǎng)液的寶寶!這兩周暫時隔日更,入v后會穩(wěn)定掉落日更~
第12章
驚鴻客(十二)
“坐上來?!薄?
色澤幽深的眼眸沉沉望來,充滿侵略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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