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他回村,橫行霸道慣了,那受過這種氣,更想把楚-->>悠折服好出了這口惡氣。
馮二捏著包新得來的藥粉,嘿嘿一笑。
“這么不識趣,就別怪老子用點手段了……”
“篤篤篤?!?
屋門被輕撞三下。
“誰!”馮二循聲望去,一道猙獰冷峻的獸影盤踞在門外。
不等他作出反應(yīng),大門轟然倒地。一只鐵色獸爪踏入,地磚深深陷裂,黑暗中一對暗紅的獸眼緊盯馮二。
沒有瞳仁,似幽冥深處的地火,滿是獸類的冷酷殘忍。
它驟然撲來!
那瞬間,馮二的求生本能促使他從懷里掏出一樣法器。猙獰血口當頭合攏,刺目白光從他手里炸開。
“轟!”
兇獸口銜血淋淋小腿,被白光逼退至屋外,一縷黑霧從身上溢出。
馮二口中發(fā)出極凄慘的哀鳴,連斷腿都顧不得,瘋癲去抓地上的法器碎片。
碎了!他的傍身之寶碎了!
他費盡心機,不惜被打折一條腿才偷來的法寶就這樣沒了!
這樣大的動靜驚起了大半村民,屋舍接連點起燈。
“是妖獸!”
“妖獸下山傷人了!”
左鄰右舍舉著農(nóng)具沖入馮家。
兇獸吐了斷肢,兇神惡煞盯馮二一眼,像是有所顧忌,轉(zhuǎn)身躍出院墻直奔深山。
村民們沖進來,只見到躍墻離去的黑影。
“不好啦!馮二老爺?shù)耐缺灰嗔耍 毖奂獾拇迕翊蠛耙宦暋?
*
馮家的喧鬧直至天亮才停歇。
太陽照常升起,又是新的一日,村里飄起炊煙。
大黃沾了滿身露珠和枯葉,躡手躡腳鉆回院子,慚愧地趴在灶房門口。
烙餅的香氣不斷鉆入狗鼻子。
藍衣青年系著襻膊,露出一截小臂,漫不經(jīng)心攪著面糊。
混了雞蛋和蔥花的面糊倒入鍋內(nèi),很快就成了一張金黃松軟的餅子。
旁邊支了個小鍋,正咕嘟咕嘟熬肉醬。
烙完一盆面糊,玄離掀起眼皮望了大黃一眼,紆尊降貴彎腰,伸手輕撫。
修長手指從狗頭緩緩滑至后脖子。
大黃狗軀狂顫,被摸過的地方仿佛有利刃挑開皮毛,懸停在它的要害處。
玄離捏著它的后頸,輕笑:“區(qū)區(qū)一境螻蟻,逼得你泄了絲魔氣。本座留你何用?”
正屋的門吱呀推開。
“早呀,玄離?!背拼蛑乔纷叱?,瞥見玄離在摸大黃,目露驚奇。
自打撿回大黃,她就沒見過玄離摸它。
“嚶嚶嚶!”大黃如見救星,尾巴搖得快起火星。
玄離盯著向旁人諂媚的背主東西,手上力度一重。
“你怎么捏著它?”楚悠彎腰湊過來,“大黃又跑出去玩了?身上好臟。”
少女背著日光,臉龐白生生的,臉上還有兩道壓出來的紅印。
掐著后頸的力度漸松,他道:“是臟,打算給它沖洗?!?
大黃乖順得像條死狗,垂在玄離手上,被丟進大水缸泡澡。
楚悠不疑有他,洗漱之后開始吃早飯。
清晨天清氣爽,早飯是在小院石桌上吃的。
肉醬抹到松軟的餅子上,卷起咬一口,再配上熱騰騰的米粥。
吃到一半,小院的門被敲響。
楚悠以為是隔壁趙嬸子,沒想到是馮二。
一向威風的他臉色慘白,被他的狗腿子著攙著,風一吹,衣袍都貼著腿,左腿膝蓋以下竟都是空的。
“你又來干什么?”楚悠抄著柴刀,將人攔在門外。
馮二越過她望向院子。
藍衣青年停箸對視,腳邊趴了只毛發(fā)濕漉漉的黃犬,同樣看了過來。
剎那間,馮二仿佛又回到了昨夜的生死一瞬,斷腿傷處突突跳著痛。
“楚、楚姑娘,”他咬牙擠出笑,額角滲汗,“昨夜村里進了妖獸,傷了我的腿,經(jīng)歷生死我想通了自己平日作惡太多,才有這一劫。”
“之前對你多有冒犯,特地來向你賠罪,請收下賠禮?!?
馮二使了個眼色,身后的狗腿子立刻奉上乾坤袋。
袋口一開,靈石的光暈散開,堆得像小山。
粗略數(shù)去有近一千靈石。
楚悠滿心狐疑,這怕是馮二的所有身家了,如他這種摳門性子,竟給她送錢?
“馮瘸子,你在打什么鬼主意?”
馮二連連擺手:“沒有,沒有……你收下我的賠禮,過往的事一筆勾銷,咱們在村里井水不犯河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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