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,沈京霓睡醒時,趙宗瀾剛從外面回來。
看見老男人那張冷淡的俊臉,她氣得很,干脆就背過身去,不想理他。
討厭的資本家,剝削她一晚上。
而且到最后也沒通意幫她找人。
好氣。
趙宗瀾知道她肯定會鬧脾氣。
他掐了那截還未燃完的煙,嗓音低沉:醒了就起來吃東西,下午帶你回京市。
沈京霓才不聽,身子一縮,拉過被子,直接把腦袋蒙住,選擇無視他。
趙宗瀾沒哄她,也沒強迫她,只倚在門邊,淡聲說:人找到了,你若聽話,走之前可以去見她一面。
他的話音剛落,就見她已經(jīng)從被子里探出了腦袋,那雙眼睛極幽怨地瞪著他。
你怎么不早說?
趙宗瀾沒再說話。
他現(xiàn)在不想跟小氣包斗嘴,免得她又鬧。
但這在沈京霓看來,他就是故作高深,故意冷著她。
她掀開被子,一邊起床穿鞋,一邊嘀咕著吐槽:真是討厭。
趙宗瀾沉著臉,闊步走過去,單手把人抱起來,嚇得沈京霓驚叫出聲,趕緊摟住他的肩頸。
她雙腳無力撲騰著,手又拍打他的肩,鼓著腮幫子,趙宗瀾,你放我下來啦。
他卻不為所動,強勢地抱著她去洗漱,然后吃午餐。
這頓午飯,在沈京霓對資本家的默默怨懟中結(jié)束。
趙宗瀾倒也說話算話,吃過午飯后,便送她去了孟清所在的經(jīng)紀公司樓下。
沈京霓還在鬧脾氣,下車的時侯,故意板著臉,你、你在這兒等我,不許跟來。
雖然底氣有些不足,但態(tài)度是擺出來了。
不準(zhǔn)他跟著,公主還在生氣。
看著她氣鼓鼓的背影,趙宗瀾無奈地笑了,又問駕駛座的常安:你覺得她這臭脾氣,到底是誰慣出來的?
無法無天,也不知收斂。
這可為難常安了。
他不敢不答,又不能說得太直接,沈小姐在沈家應(yīng)該不是這樣的吧。
趙宗瀾冷睨著他,你的意思是,我慣的?
常安:呃……難道不是嗎?
他倒沒這個膽子反問,就緊張地垂著腦袋,低聲說:也、也不一定哈。
伴君如伴虎。
太難了。
趙宗瀾闔著眼眸,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,輕嗤了聲,慣就慣吧。
總比掉眼淚好。
常安抹了把冷汗。
先生的心思,他是真的捉摸不透啊。
這家經(jīng)紀公司不大,只占了一層樓,沈京霓在走廊盡頭見到了孟清。
她正站在窗邊抽煙,露出的手腕上,還有傷痕,是新傷。
看見沈京霓過來,她有些驚訝,但很快又恢復(fù)平靜,你來干什么?
找你啊。
沈京霓靠在她通側(cè)的墻邊,偏著頭,視線在她手上停留兩秒后,擰眉問:挨打了?
她之所以這樣問,是因為那天孟清來找她時,里面還穿著走秀時的衣服。
把秀品穿出秀場是違規(guī)的,品牌方肯定會找她麻煩,經(jīng)紀公司也不會讓她好過。
這也是沈京霓為什么執(zhí)意要找她的原因之一。
嗯,孟清抬手抽了口煙,大大方方地承認,經(jīng)紀人打的。
他們也挺講究,從來不打臉,不過我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