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(zhuǎn)頭對那女孩兒說:去陪趙先生打牌。
趙宗瀾散漫地抽著煙,修長雙腿交疊,黑色襯衫領(lǐng)口微敞,深邃眉眼間浸著淡淡的倦懶,雖不語,但周遭的疏離氣場就能讓人望而卻步。
那姑娘挪步過來,鼓足勇氣抬眼望向他,瞬間,便失了神。
這位趙先生,竟生得這般英俊好看。
她心跳不由得快了幾拍,低低的喊一聲,趙先生。
趙宗瀾只輕瞥了她一眼。
常安便把人攔下了。
你知道我的規(guī)矩,趙宗瀾淡漠的目光落在向敘安身上,嗓音有些冷:下不為例。
向敘安愣了一瞬,急忙打著哈哈保證道:哎喲,你瞧我這記性,絕沒有下次。
說著,他便讓助理趕緊把人帶出去。
趙宗瀾是從不允許女人近身的。
這么些年來,有太多人想方設(shè)法往他身邊送人,各色各樣,絡(luò)繹不絕,本質(zhì)是為了攀附諂媚,但結(jié)果也沒落個好下場。
這就是趙宗瀾對向敘安的警告。
謝成綏狐貍眼笑得瞇起,開腔打圓場,向哥,我都說了五哥他心不在此,你也別瞎忙活了。
向敘安連連說行。
這會兒,宋硯庭接完電話進來。
他看向趙宗瀾,臉上的溫潤笑意不在,遲疑著開了口:聽舒意說,你那位被困在g99高速上,已經(jīng)快三個小時了。
本來溫舒意三令五申是不準他告訴趙宗瀾的。
說是沈京霓不讓。
讓他快想辦法。
可這種事,他若直接越過趙宗瀾貿(mào)然插手,肯定是不妥的。
況且,趙宗瀾比他能力大,應(yīng)該很快就能把人帶出來。
趙宗瀾微瞇了瞇眼,神色凜然。
他冷著臉起身,說了句失陪,就轉(zhuǎn)身往外走,連外套都沒顧得上穿。
常安趕緊從衣帽架上取了大衣,快步跟上去。
向敘安有點不明所以,這……出什么事兒了?
家事。宋硯庭溫和地笑著,我把容珩叫來,咱們繼續(xù)玩兒。
夜色徐徐降臨,風(fēng)雪肆意。
趙宗瀾上車后親自打了兩個電話。
一個是給交管中心某官員打的,除冰、清障、恢復(fù)交通秩序,這本也是他們的任務(wù),若有需要,他手底下的人力和財力都可供調(diào)配。
他又吩咐趙家門下專業(yè)的搶險救援團隊,全力配合交管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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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京霓和楚柚在高速上困了快四個小時。
手機都沒電了,油箱里的油也逐漸告罄。
好在她這次出門穿得厚,不然,真得凍傻咯。
不遠處,傳來機械清障的作業(yè)聲,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在做最后的清理,燈火明亮。
很快,堵在他們前方的車,又徐徐開動起來。
楚柚激動地喊出了聲:啊啊啊,老板,動了動了,咱們得救啦。
沈京霓餓得胃疼。
已經(jīng)沒力氣激動了。
她趴在車窗上,往外看,雪還在下,一粒粒的,堆疊在路面上,又慢慢化開。
一道挺拔的身影從雪幕中而來,步伐沉穩(wěn),寒風(fēng)卷著雪沫落在他黑色大衣上,依舊那般矜貴清傲。
由遠及近,男人的輪廓便越來越清晰。
待沈京霓看清那張熟悉的俊臉時,呼吸陡然一滯。
趙宗瀾在車窗前停下,那雙深邃沉靜的眼睛直直鎖著她。
他拉開車門,神色是一慣的清冷,是你自已走,還是我抱?
沈京霓犟著性子不吭聲。
趙宗瀾沒有耐心等她回復(fù)了。
他冷著臉,直接把人從車里撈出來,打橫抱起,闊步離開。
趙宗瀾身上很暖,很香。
他身上的氣息,讓沈京霓感到莫名的安心和舒服。
寒風(fēng)刮得她臉疼。
她摟住他的脖子,臉埋進他溫暖的頸窩里,嗲嗲的,語氣很別扭,趙宗瀾,我還沒有原諒你。
這在趙宗瀾聽來更像是撒嬌。
他原本是該生氣的。
氣她寧愿找宋硯庭幫忙,也不愿給他打電話。
氣她小孩子心性,氣她不識抬舉,氣她……
可就在她摟住他脖子,親昵地靠過來時,趙宗瀾便覺得,這些,都沒什么可氣了。
他低頭,蹭了蹭她的臉,把人抱得很緊。
又順著她的話,哄她,低磁嗓音里含有幾分溫柔:那要怎樣才肯原諒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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