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京霓沒想到他會這么好說話。
她貼著他的脖頸,很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,你要先跟我道歉。
道歉?
趙宗瀾抿唇不語。
他這輩子就沒給誰道過歉,在外時,偶爾輕飄飄說一句抱歉,那也是因為涵養(yǎng)而吐出的場面話,更沒人敢真的讓他道歉。
雪簌簌的下著,落在黑色邁巴赫的車頂上。
候在車旁的負責人見趙宗瀾抱著人過來,喊了聲:趙先生。
又為他打開車門。
他用余光去瞧趙宗瀾懷里的人,但那姑娘被趙先生護得極為嚴實,看不清長相。
但露在外的那雙手甚是好看,皮膚白得勝雪,骨節(jié)也生得纖細勻稱,那指甲更是奪目的精致。
趙宗瀾淡睨他一眼,辛苦。
那位負責人有些受寵若驚,恭謹?shù)氐椭^,都是我們應該做的,還得感謝趙先生的支持,若沒有您的幫助,恐怕得熬到后半夜去。
沈京霓聽見這話,不禁又往他懷里拱了拱。
如果趙宗瀾不來,她今晚就要在車里過夜了,手機沒電,沒食物,估計半條命都得交待在兒。
此刻她覺得,老男人也沒那么討厭了。
這些恭維、討好的話趙宗瀾聽過太多。
他沒說話,眸色平靜地抱著沈京霓上了車。
車內(nèi)很暖和。
常安早已備好熱水和食物,放在后座的伸縮桌板上。
趙宗瀾握了握她冰涼的手,先喝點熱粥。
沈京霓稍稍退出他的懷抱,只掃了眼桌上的粥,卻沒動。
她盯著他,語氣還有些兇,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嗎?
快點跟我道歉啦。
最后這句,是帶了點心虛的命令,嬌聲嬌氣的,坐在他腿上,身子還不老實地動了動。
趙宗瀾眸色晦暗,強勢摁住她的腰。
他這幾天很想。
晚上更甚。
只要想起她這張臉,喝再多的酒、抽再多的煙,都壓不住從身到心的卑劣欲望。
想*她。
但現(xiàn)在不行。
趙宗瀾很克制地抵著她的額頭,嗓音很沉,你教教我,怎么道歉。
沈京霓:?
故意的。
這老男人絕對是故意的。
他就是想糊弄她。
趙宗瀾,你連道歉都需要人教嗎?說著,她心里的小火苗又躥了起來,又開始犯渾了,你放開我,不要你抱,也不吃你的東西。
她那張漂亮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。
這會兒,胃也餓得疼,兩道秀眉微微蹙起,輕咬著下唇,伸手就要推開他。
趙宗瀾被她氣得是真沒辦法了。
倔得像牛一樣的性子,半點不如意就翻臉,跟他甩臉子。
他捏著她的下巴,親了親她的唇,不讓她咬著。
大抵是真凍著了,手涼,唇瓣也有些涼,還有點干。
真是個小可憐。
我的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