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這場盛大煙花秀的視頻便在網(wǎng)上傳開了。
網(wǎng)友們的猜測大多和沈父沈母相似,有說是哄小朋友的,有說是哄女朋友開心。
但出發(fā)點到底是什么,估計只有當(dāng)事人知曉了。
今天是元旦。
就像唐述說得那樣,他們這些世家子弟,逢年過節(jié)的,只要在京城,都得回老宅吃飯,是家族傳統(tǒng),也是人情味兒。
趙宗瀾依舊回去得遲。
待他到了,謝韻梵才張羅著傭人們呈菜。
趙司源今兒也回來了。
按理說,他本該還在滬城的,沒有趙宗瀾的允許,回不了京。
但趙司源的母親說想念兒子,又說他一個人在外過節(jié)怪可憐的,想讓孩子回來吃頓飯。
趙宗瀾看在堂哥堂嫂的面上,這才勉強點了頭。
雖然只能待個一兩天,但趙司源也滿足了。
他端起酒杯,特意過來給趙宗瀾敬酒,多謝小叔,我敬您。
趙宗瀾這幾日心里煩悶。
在看見趙司源時就又想起了那批宋錦。
沈京霓同他鬧脾氣的導(dǎo)火索。
趙宗瀾姿態(tài)松弛地靠在太師椅上,抬眸睨他一眼。
沒說話,也沒動酒杯。
只淡淡一個眼神,就讓趙司源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。
小叔好像不高興。
趙司源雖有疑惑,但不敢問,只膽戰(zhàn)心驚地將杯中的酒飲盡,匆忙回到自已的座位。
謝韻梵也看出來了。
她雖不太了解趙宗瀾,但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低氣壓,從踏入老宅到現(xiàn)在,久未消散。
那深邃的眉眼間,隱隱的,帶著一絲疲憊。
用過午飯,趙宗瀾站在院子里的雪松樹下抽煙,而趙瑱就坐在旁邊的小石凳上,專心畫畫。
一派寧靜祥和。
這院里的雪松有些年頭了,枝干蒼勁,樹葉密集,即便樹冠頂端壓著薄雪,也依舊保持著青翠挺拔,空氣中彌漫著松木特有的清冷氣息。
謝韻梵行至趙宗瀾身側(cè),嗓音溫柔,透出點擔(dān)憂:聽常安說,你這幾日抽煙抽得勤,睡眠似也不好,是遇上什么煩心事了?
趙宗瀾雖然抽煙飲酒,但平日里總有個度。
他的自制力,也從不允許自已失控。
常安跟在趙宗瀾身邊久了,能發(fā)現(xiàn)點端倪來,他能猜到原因,但不敢擅自揣度主家心思。
謝韻梵問起了,他也只能老實作答。
沒有。
趙宗瀾垂著眼,語氣很淡。
謝韻梵知道他不想多,如果是因為工作,休息一段時間也無妨,你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各有本事,不會出什么岔子。
這么重的擔(dān)子壓在一個人身上,總會累的。
趙宗瀾知道謝韻梵是擔(dān)心他。
他吸了口煙,目光望向趙瑱手上的畫板,漫不經(jīng)心地應(yīng)著,嗯。
謝韻梵也就不再說什么了。
她這個兒子,心思太重,就連家里人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所幸,他自已能調(diào)節(jié),不會輕易被情緒左右。
待謝韻梵離開,趙宗瀾走近去看趙瑱的畫。
他畫的是家里那只胖乎乎的白貓,穿著精致的毛絨衣服,脖子上掛著小鈴鐺,這會兒又在給它添針織帽……
趙宗瀾覺得好笑,為什么畫這么繁瑣?
亂七八糟的東西加了一堆。
哪有這樣畫畫的。
趙瑱手上的-->>動作沒停,答得純真又直白:因為想對它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