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榷真見識到宋鄴記仇的威力,他靠近,頭偏到宋鄴的胳膊上,嘆息一聲,滿是無奈,他不就是不小心弄臟了宋鄴的大腿,但這也不是他的本意,誰讓那家褲衩禁不住造作……火氣撒到他的頭上,他真的無妄之災(zāi)。
秦榷心里多多少少不服氣,面上卻一點不都顯,過錯全都推給褲衩質(zhì)量不行,他心安理得,“叔叔,我同你道歉,我不該昨晚”
“啪——”
一巴掌拍在了秦榷的嘴上,宋鄴眉心直跳,“安靜一會。”
秦榷眨眨眼,眼里漾開笑意,他賣乖,示意宋鄴自己已經(jīng)知道了。
宋鄴松開了手。
“叔叔!”
秦榷雙手摟住宋鄴的胳膊,靠近,壓低聲音,悄瞇瞇道:“我乖的,所以,是給我買的嗎?”
宋鄴推了推秦榷,“坐好?!?
說完,他才點了點頭。
好矜持呢……秦榷想著,順從地松開了手,坐直了身子。然而,不出一秒,他又靠了過去,聲音雀躍,“叔叔對我可真好,我最喜歡叔叔?!?
宋鄴耳尖一紅,沒說話。恰好助理發(fā)來消息,宋鄴打開,處理起來了工作。
秦榷則是伸手去拿塑料袋,他心情好,看所有人都順眼,邊拿邊同駕駛座上的人說,“謝謝你,郁清。”
宋鄴掀起眼皮,淡淡地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人,而后便低下了頭。
而,聽到自己的名字的郁清,差點一腳踩到剎車上,心里一驚。
不是,這是誰啊?
透過后視鏡,郁清又再次仔細觀察了一番秦榷,終于從犄角旮旯里翻出了秦榷。
是整條街都在瘋傳有精神病的男孩。
曾當(dāng)街拿著刀追自己親姑姑,發(fā)瘋一樣劃向自己的胳膊的人……
他記性本不差的,只是他平淡的生活不應(yīng)該遇到這么驚悚的事,所以,他聽了幾耳便拋之腦后了,如今,瞧著那雙看似帶著笑意卻滿是冰涼的眼,終于想起來。
當(dāng)時的大爺給他指向斜對角,他也是無聊,順著方向看去,入目的是裹著一身純黑的少年,對方帶著帽子,帽檐壓得極低,只露出半張線條冷硬的下頜,周圍縈繞淡淡的灰寂,看起來,確實像是大爺嘴里描述的那樣。
大爺叭叭的說著,話語里帶著忌憚,“這個小孩有精神病,精神不好,拿著刀追著他姑姑就是砍,聽人說還是他的親姑姑,怪不得天天獨來獨往的,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,李大媽還和我說,這小孩無父無母……”
不知道是不是大爺說話的聲音過于大,隔著一條街,少年抬起了眼,他眼尾微微上挑,瞳仁是深不見底的黑,看人的時候沒有半分情緒,倒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件,連周身的風(fēng)都帶著拒人千里的凜冽。
只一眼,郁清迅速收回了視線,對危險事物的敏銳感知,讓他顧不上禮貌,匆匆跟大爺說了一句,便抬腳迅速離開。
大爺不理解發(fā)生了什么,帶著話沒有說完的不滿,他嘟囔著,“他叫秦榷,離他遠一點……”
對,車上的認識他的人是秦榷。
郁清的心臟懸著,倉促地收回視線,看向前方的道路。
太不一樣了……不同于當(dāng)時的陰鷙,現(xiàn)在的秦榷雖然偶爾令他感覺到不舒適,但,總體來說,算是正常人。
這就是大爺大媽嘴里那個神經(jīng)???
郁清沒有想明白,張張嘴,道,“沒事,老板吩咐的。”
說完,他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,對于工作外的交際,送給他一股社恐的壓力。
秦榷瞧見了郁清難看的神色,心里輕笑一聲,收回了視線,沒再說什么“驚天動地”的話。
他拿出了里面的早餐,那是一個人工制作的三明治,配著一杯牛奶,還有一瓶礦泉水。
拆開三明治,秦榷專注地吃了起來。
他并沒有喝牛奶,吃完后,直接拿出了藥,就著礦泉水把藥吃了。
吃過藥,秦榷靠向了宋鄴,“叔叔,瞌睡?!?
宋鄴繁忙里“嗯”了一聲,將助理發(fā)來的文件看完后,開始標(biāo)注具體的問題。
而秦榷直接閉目養(yǎng)神。
一時間,車?yán)锇察o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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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并沒有堵車,大概半個小時,車子到了地方。
車剛停下來,秦榷便睜開了眼睛,他-->>坐直了身體,看了眼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