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哥,你的眼神可怕得好像要殺了我?!毙〖t很為難地攤手,“他給了我一百塊錢,讓我不準(zhǔn)告訴你他是誰。你別問我了,我收了錢,自然得為人家做事?!?
徐銘從錢包里掏出五百塊錢,拍到桌上:“記得了嗎?”
小紅收下錢:“你說是就是咯。”
徐銘走到門口,嘴角忍不住揚起弧度。果然是愛亂跑的小野貓,總是不經(jīng)意地-->>出現(xiàn)給他驚喜。
陳棲樂守在徐銘家樓下,凍得瑟瑟發(fā)抖。他的目光盯著徐銘臥室的窗口,有點想要告訴徐銘,他就在樓下,又害怕徐銘不想見他。
“看你一眼,我就走?!标悧珮沸÷暤剜止?,抱著自己的膝蓋躲在荔枝樹下的小秋千架后面。
徐銘下樓,就看見穿著短袖牛仔褲,縮成一小團的陳棲樂。
他不明白陳棲樂為何那樣別扭,既然舍不得,又為什么不來見他。
徐銘朝陳棲樂走過去,陳棲樂起身立馬就往外跑。
“陳棲樂,你敢跑我就報警。”徐銘幾步就追上去,握住陳棲樂瘦伶伶的手腕。
陳棲樂停下來,抬起頭,像是擔(dān)心徐銘不同情他放過他,從眼睛里硬生生擠出了幾滴眼淚:“為什么要報警抓我?我沒有違法犯罪,我只是舍不得你。徐銘,我不想走?!?
“你沒有坐高鐵離開,為什么又不告訴我?”徐銘聲音悶悶的。輕輕一用力,就把陳棲樂帶入他懷里。
陳棲樂用很平靜的聲音,怕徐銘錯過一些字,于是緩慢地說:“徐銘,我害怕一個人生活。我一個人過得很不高興。我騙了你。我想跟你一起生活,我想你把我接走,我不想跟外婆和姨媽一起生活。”
今天早上,陳棲樂本來已經(jīng)要上高鐵。他站在站臺上,看著高鐵駛來。他忽然覺得很孤獨,他不想走,不想離開徐銘,不想離開榮城。
外婆對他很好,可是外婆也有自己的家。那個家的生存法則不適合他。
姨媽一家也有難處,陳棲樂不想成為他們的累贅。
他想起早晨陽光灑在地板上,徐銘的身影像麥芽糖一樣在陽光里融化,徐銘喊他樂樂時,臉上堆滿的開心的笑容。
他想回去,想要回到徐銘身邊去。
他離開高鐵站,用力地奔跑。他在家樂樂超市外面租了一間小旅社,只是從小旅社破破爛爛的灰色玻璃窗戶,看不見徐銘。他于是跟在徐銘身后,走進負(fù)心人小酒館,又跟著徐銘回到徐銘家的院子。
眼睛很小,這一整天裝的都是徐銘。
“徐銘,你要不要帶我走?!标悧珮纷ブ煦懙囊路?,扯了扯。
月色入戶,清澈而漂亮。徐銘猛地低下頭,攝住了陳棲樂薄而溫暖的唇。他長驅(qū)直入,撬開了陳棲樂緊閉的唇,陳棲樂的牙齒磕到了徐銘的舌頭,徐銘鼓勵地吮了吮,讓陳棲樂放松下來。
“張嘴,樂樂。”徐銘輕輕地伸手,用食指敲了敲陳棲樂的唇。
陳棲樂微微張嘴。徐銘親吻他,用力地舔他,咬他。
“有人,”陳棲樂的手繞到徐銘背后,扯了扯,“有人,徐銘?!?
徐銘笑了下,嘴唇碰了碰陳棲樂的嘴唇:“沒有人,現(xiàn)在都大半夜了,哪兒還有什么人?!?
一吻過后,陳棲樂腦袋埋在徐銘的懷里。睡衣上棉花被陽光曬過的味道,很好聞。陳棲樂聽著徐銘的心跳,認(rèn)為還是徐銘的味道比棉花的味道更好聞。
徐銘親自下廚,給陳棲樂做了番茄炒蛋和大米飯。陳棲樂不管吃什么都吃得特別認(rèn)真。
三碗大米飯很快下肚,徐銘把廚房門鎖了,不讓陳棲樂去添飯。陳棲樂捧著一個瓷碗,拿著筷子,臉上還黏著一粒米粒,十分不滿地盯著徐銘的臉瞧。
“晚上吃太多,消化不良?!毙煦懻娌皇遣唤o他吃,是怕陳棲樂吃太多,晚上睡覺前會吐出來。
陳棲樂的消化功能向來不好,吃多了會吐。
“我想吃,”陳棲樂十分不理解徐銘為什么要阻止他吃飯,“我一天沒有吃飯,餓了?!?
“為什么不吃飯?”徐銘想起,陳棲樂一天都在跟蹤他,因此恐怕是沒有時間吃東西的。
果不其然,陳棲樂開口講:“我怕你會離開我的視線。徐銘你要去的地方太多,我怕我跟不上?!?
徐銘心軟,還是打開廚房門,給陳棲樂添了一小碗的銀耳湯:“米飯沒有,湯可以喝?!?
陳棲樂趁徐銘不注意,舀了一勺米飯加在銀耳湯里:“嗯,喝湯?!?
徐銘:“……”
他就不該心軟。
陳棲樂吃飯,徐銘就開始用手機刷網(wǎng)課。他用手機支架把手機支棱起來,開始踏踏實實地刷數(shù)學(xué)教學(xué)視頻。
“這個老頭講的課好差勁,”陳棲樂的臉頰被大米飯塞得微微鼓起來,“他講得很深奧,你聽不懂的。不適合基礎(chǔ)差的學(xué)生?!?
徐銘樂了:“你點我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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