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棲樂這段時間被養(yǎng)得可好。他在醫(yī)院待了兩天就說無聊,讓徐銘帶他出院。
唐琦最近忙著跟小姐妹去跳廣場舞,家里也沒人給陳棲樂做飯的。
陳棲樂腦袋湊到徐銘跟前:“就去你家,徐銘,帶我回去。”
陳棲樂在醫(yī)院住的這兩天都沒換洗衣裳的。他穿著病服,每天吃完飯就捧著手機,用qq跟徐銘聊天。
徐銘有時候在他面前,他都要發(fā)qq。
“你都餿了?!毙煦懩米哧悧珮返氖謾C,拿出擰好的熱帕子,讓陳棲樂自己擦身體。
“我動不了,”陳棲樂撩起病服,“你幫我擦?!?
“我?guī)湍悴粒磕愕降锥欢?,我喜歡你,很可能對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情,陳棲樂你也真是——”徐銘抱怨歸抱怨,卻還是老實地伸手,幫陳棲樂擦身體。
陳棲樂可真瘦,回家這小半年,也沒養(yǎng)出來多少肉。他都懷疑,他給陳棲樂喂的那些零食和肉,都去哪兒了,總不能一點也沒轉(zhuǎn)化吧?
“我真是什么?”陳棲樂抬起頭,看徐銘。
貓貓?zhí)ь^,貓貓狐疑臉,貓貓懷疑徐銘在心里罵他。
“真是聰明,知道我好拿捏。”徐銘說。
陳棲樂笑得不行,他笑得身體都發(fā)顫:“我沒有覺得徐銘你好拿捏。我就是覺得,不管我說什么,你都會說好的?!?
他問徐銘是不是這樣的。
徐銘點頭,又沒有能夠忍住,親了陳棲樂。
一個澡,洗了快一個小時,黏糊糊的。
陳棲樂趴著睡著后,徐銘又開始聯(lián)系談容。談容電話也打不通,跟談容助理也約不上見面時間。
家里生意又不能耽誤。談芳雖然沒跟他說什么,徐銘也知道家里的生意已經(jīng)跌入谷底。
逆風(fēng)翻盤談何容易。
后來,晚書跟嘟嘟來看陳棲樂。嘟嘟問徐銘是否需要錢周轉(zhuǎn)。
徐銘說:“不是錢不錢的事兒,就算砸錢進(jìn)去也沒用。李老板擺明了是不放手,要我們別在他地盤上開超市。”
“你家超市物美價廉,口碑又好。同樣的東西,在你家賣得更便宜,品質(zhì)還好,他客流量下降,肯定得找你們麻煩?!编洁秸f。
“所以我得找個靠山?!?
“找什么靠山?”
“談容。”
嘟嘟倒是知道談容,就是不大好相處:“聽說他喜歡男的?!?
徐銘看向他:“你別說你是那個意思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美男計?!?
嘟嘟笑起來:“徐銘,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自戀?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你?!?
“看上也不行,我有人了?!毙煦懼噶酥覆》坷锏娜?,“他都為我擋刀了,我這輩子就算是死都得爬到他身邊?!?
“真動心了?”嘟嘟問。
“早就動心了。”徐銘頗為感慨地說。
可不嘛,動心了十多年了,最近才有點心想事成的苗頭。
接陳棲樂從醫(yī)院回家那天,陳棲樂從果盤里撿了倆蘋果揣包里,徐銘問他拿蘋果干嘛。
陳棲樂說:“不能浪費。兩個蘋果都得花三塊錢,我現(xiàn)在不能工作,沒錢,得省著點花。”
貓貓懂事,知道勤儉持家了呢。
徐銘干脆把蘋果都給他裝上:“你銀行卡里的錢花完了?”
“還沒,還剩下個幾百萬吧。”陳棲樂說。
現(xiàn)在每月零花錢僅三千的徐銘:“……”
“我懶得跟你們這種又富又摳的有錢人計較。”徐銘幫陳棲樂把包背上。
徐銘帶陳棲樂回到家,發(fā)現(xiàn)家里哪兒哪兒都亂。門口的玄關(guān)地板上印著鞋印子。一雙皮鞋擺放在門口。
徐銘進(jìn)屋,把陳棲樂護在身后。
“你擋我干嘛?徐銘,我要走你前面。”陳棲樂從徐銘的右肩膀旁邊,貓出一個腦袋。
徐銘喊了聲:“爸?!?
陳棲樂氣哼哼地說:“喊我爸也沒用,我要走前面,我不要當(dāng)你跟班?!?
徐勇咳嗽了兩聲,給自己倒了一杯水。陳棲樂這才看見徐勇。
徐勇年紀(jì)大了,腦袋上已經(jīng)有白頭發(fā)了,面容顯而易見的蒼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