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小草看著他那慘兮兮的小可憐兒模樣,無奈只好掏出手機(jī)幫他打了過去。
電話在響了好幾聲后這才被人接起,
低沉磁性的男聲從聽筒里傳來,艾小草下意識揉了揉耳朵。
“你好,
我們剛才有來過你們酒吧,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有撿到一個錢包?”
對面呼吸短暫地滯了一瞬,
隨后問他是什么樣式的錢包,
艾小草沒多想,
看了魏驍一眼,把手機(jī)遞了過去。
“一個棕色的錢包,里面有幾張百元大鈔、一張銀行卡、一張身份證和一張房卡?!?
“我叫魏驍,身份證上的地址是淮城榕桉路?!?
“有是吧?誒好好好,我現(xiàn)在過來,大概二十分鐘左右?!?
“行行,真是麻煩你們了,
謝謝哈?!?
魏驍掛斷電話把手機(jī)還了回去,讓艾小草先進(jìn)酒吧坐著等他,
他自己去拿就行。
艾小草的眼前忽得閃過剛才那抹明亮的色彩,鬼使神差地說了句:“沒事,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
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想收回那句話時,對上魏驍感動得眼淚汪汪的視線,
默默把反悔的話給吞了回去。
首都十一月份的晚上屬實有點(diǎn)冷,寒風(fēng)呼嘯,刮得他臉頰生疼,沒一會兒鼻子就給凍得紅彤彤了。
望著周遭眼熟的景物,他的心臟跳得飛快,有些緊張、有些激動、但更多的還是膽怯。
猛然見到六年前的熟人,連帶著那道高大的身影也逐漸浮現(xiàn)在了腦海里,形成了一個模糊的、影影綽綽的輪廓。
一陣刺痛倏得打散了那個輪廓,他回過神這才發(fā)覺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從外套兜里拿了出來,正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大腿,骨節(jié)都被凍得泛紅。
他耷拉下眼皮,掩蓋住眸中的情緒,重新將手插回口袋,神色如常。
alive酒吧的演出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,但依舊人滿為患。
艾小草望了眼門內(nèi)擁擠的人群,實在不想再經(jīng)歷之前那種人擠人的窒息,選擇站在門口等魏驍。
魏驍比了個ok的手勢便推門進(jìn)去了,喧囂聲短暫地從門縫里泄露出一絲又很快被隔絕開了。
艾小草抽出一支煙點(diǎn)上,打火機(jī)還沒來得及放回兜里,身側(cè)便飄來了一句:“兄弟,借個火。”
魏驍小心翼翼地避開人流走到吧臺,跟吧臺后面站著的高大男人說道:“你好,我是剛打電話丟了錢包的那個?!?
男人掀起眼皮看向他,余光不動聲色地往他身旁瞄了眼,復(fù)又收回視線問:“魏驍?”
“對,是我?!?
酒吧的燈光昏暗,再加上男人頭上壓著頂鴨舌帽,以至于魏驍只能看清男人的下半張臉,暴露在外的薄唇抿了抿。
男人比對了一下身份證上的照片,確認(rèn)無誤后錢包遞過去隨口問了句:“來旅游?”
“沒,出差來的,苦命打工人?!?
魏驍將錢包收好,笑著回了句,看了眼周圍沒忍住吐槽道:“話說今兒這咋這么熱鬧?。课抑熬W(wǎng)上看說這里是清吧來著,剛和我同事進(jìn)來差點(diǎn)兒沒給嚇一跳。”
男人的肩膀緩緩向下沉了沉。
“今天正好有活動,平時都是清吧?!?
男人停頓了片刻,隨后不經(jīng)意道:“這里平時人也挺多的,不然加個微信,以后你們要是想來跟我說一聲,我給你們留臺?!?
魏驍離開不久,上了個廁所回來的謝樊天在包廂沒找見人,出了包廂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許生這個老板正站在吧臺后面慢悠悠地擦拭著玻璃杯,而本應(yīng)在吧臺后的調(diào)酒師不見了蹤影。
“阿銘哪去了?終于受不了你這個黑心老板的壓榨跑路了?”
許生充耳不聞,繼續(xù)默不作聲地干著手里的活兒。
謝樊天一屁股坐在吧臺前,看了他一會兒,無聊地打了個呵欠,低頭玩起了手機(jī)。
沒一會兒sun便帶著一身煙味坐在了他旁邊。
謝樊天睨了他一眼,“嘖嘖”兩聲。
“這么久我還以為你給人送回家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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