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下頭,掂起工牌隨意看了眼服務(wù)生的名字。
嗯,
張揚,挺“低調(diào)”的名字。
陸久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,覺得這名字十分符合他的個性,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。
至于那位被他無辜打暈的男服務(wù)生……看起來就有些不那么體面了。
為了防止張揚醒來后跑出去叫人,
陸久只能像個變態(tài)一樣將對方身上能扒的衣服全都扒了個干凈。
當(dāng)然,
還有一層原因是陸久原本就需要張揚身上的制服來做偽裝。
于是,導(dǎo)致最終張揚赤.裸著上半身,
下.半.身則被陸久扒得僅剩下一條用來遮羞的四角短褲。
他的頭枕在馬桶蓋上,臉上蓋了一層又一層的衛(wèi)生紙。
身體則無力地癱軟在地,
顯然已經(jīng)是徹底陷入了昏迷。
九點35分,
陸久對著鏡子正了正衣領(lǐng)后離開男廁所,
下到負一樓的酒窖挑了兩瓶好酒。
半道碰到同事,
還隨意閑聊了兩句。
同事:“喲,
小張,
又偷摸跑來哥哥這討酒喝啊?!?
陸久:“哪有,要不是樓上的大老板點名要喝,我才懶得專程下樓來拿呢?!?
同事:“哪位大老板???咱們頭頭?可我記得頭頭今天不在店里啊。”
陸久:“嗐,還不就是那位姓顧的,顧總。全聚星誰不知道,就他好這口啊?!?
陸久邊說著邊晃了晃手中的酒瓶,借此加深同事對這兩瓶酒的印象。
同事:“哦是是是,還是小張你細心。我都忘記今天顧總來ktv了。小張,這兩瓶酒你可千萬要端好,別打碎了。這可都是咱家老板的珍藏,
打碎了咱們普通老百姓傾家蕩產(chǎn)也賠不起啊。”
“謝謝王哥。那王哥我先上去了?!?
“誒,快去吧。小心點啊——”
與此同時,另一邊。
顧硯白則在服務(wù)生的帶領(lǐng)下來到ktv老板陳國斌的房間。
“小顧來啦,快坐??诳什豢?,想喝點什么?”
顧硯白看向半蹲在自己面前、側(cè)邊旗袍快開衩到大腿.根的服務(wù)生小姐,別過眼去想了想道,“都可以。”
他本意是不希望提要求為難服務(wù)生小姐,誰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卻換來陳國斌的哈哈大笑。
顧硯白微皺眉頭,不明所以詢問道,“陳叔叔在笑什么?是我講錯什么話了嗎?”
“哈哈哈小顧啊,你還是太年輕,說話太不嚴謹了。剛才陳叔叔問你要喝什么,你說都可以。那陳叔叔現(xiàn)在再問你,小顧,酒你要不要喝啊,你又該要如何回答呢?”
顧硯白先是愣了愣,隨后禮貌地微微頷首。
“陳叔叔說的是。不過……‘都可以’是客隨主便的禮數(shù),就像您若問我要不要添茶,我總不好指定要西山碧螺春。”
他抬眼時睫毛在燈光下拓出溫順的陰影,語氣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嚴肅,“但酒另當(dāng)別論。您可能忘了,我今年高三,17歲,未成年人飲酒違法?!段闯赡耆吮Wo法》第五十九條上寫得明明白白,向未成年人售酒或勸酒者可處二千元以下罰款?!?
少年忽然綻開笑容,虎牙尖恰如其分地抵住下唇,看向一臉愕然的陳國斌,“陳叔叔總不會是想讓我當(dāng)著您的面知法犯法吧?這要是傳出去……”
顧硯白轉(zhuǎn)過臉看向低垂著頭一不發(fā)的服務(wù)生,笑了笑。
“這要是傳出去啊…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故意給我挖坑呢。陳叔叔,您平時那么疼愛我,是不會那樣做的,對不對?”
“顧硯白——!??!你——?。?!你當(dāng)真是無法無天!”
陳國斌被顧硯白的話氣得滿臉通紅。
“我不是什么好人,難道你爸就是什么好人了嗎!你難道不知道顧鶴年他——”
陳國斌話音未落,便被顧硯白比噤聲手勢制止了。
“陳叔叔,別吼那么大聲,畢竟……隔墻有耳?!?
顧硯白眨了眨眼睛,無辜地指了指蜷縮在一角,試圖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服務(wù)生小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