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燼的怒火被徹底點(diǎn)燃,死死盯著蘇云汀不放,“還是你覺得,將朕玩弄于股掌之間……很有趣?”
龍案被楚燼的動(dòng)作帶地一震,奏折嘩啦啦倒了一片。
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,楚燼自己不覺得用了多大力氣,但卻捏得蘇云汀幾乎要碎了骨頭。
然而,蘇云汀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。
他身子微微前傾,拉近了二人之間危險(xiǎn)的距離,他那雙如水的眸子依舊蕩著笑意,聲音里甚至還有一絲慵懶,“是臣,臣更喜歡被陛下玩弄于股掌之間。”
這句話,如同壓倒楚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理智是什么呢?幾乎在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,做好的心里建設(shè),只讓蘇云汀輕飄飄幾句話就傾覆了。
他猛地起身,拉著蘇云汀甩到了床邊。
從枕邊柜子里翻出擱置的龍紋鎖鏈,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,冰冷地在空中來回回蕩。
楚燼眼底的寒光冷冷地打量著蘇云汀,“跪下?!?
蘇云汀瞪著雙眼睛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“為何要跪?”
楚燼逼近了一步,鎖鏈的末端幾乎貼著蘇云汀的衣襟,冷嘲道:“朕怎么記得蘇相說過,跪朕也是甘愿的呢?”
如水的眼睛怔了一瞬,隨即又恢復(fù)到了慣有的從容,他一撩素白的衣衫,俯身便跪了下去。
這本就沒人大不了的。
臣子跪帝王,本就是天經(jīng)地義,只不過朝堂上蘇云汀端著面子不肯跪,私下里又太過親昵,不需要跪。
蘇云汀從來不是一個(gè)矯情的人。
正思忖著,龍紋鎖“咔嚓”一聲扣在了蘇云汀的腳腕上,鎖鏈的另一頭,楚燼扯著鎖鏈扣在了龍案的桌角上。
他從桌子上撿了幾本奏折,楚燼走回到床上躺著,鎖鏈的長(zhǎng)度剛好不夠蘇云汀上床的,蘇云汀只用指頭尖輕輕地碰了碰楚燼的衣擺。
一副楚楚可憐道:“臣、也想上床?!?
他揚(yáng)起臉,眼尾泛著薄紅,腳腕輕輕晃了晃鎖鏈,發(fā)出清脆的細(xì)碎的聲響,聲音里更是浸著七分的委屈,直往楚燼心尖上撓。
楚燼咬咬牙根,用冰涼的奏折緞面挑起他的下頜,“想上床?”
蘇云汀用力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楚燼語氣平淡道:“那蘇相倒是說說,沙洲的黎明百姓,他們以天為被,以風(fēng)為餐,又該以何處為床?。俊?
殿內(nèi)燭火微微一跳,蘇云汀虛心地錯(cuò)過視線。
“人各有命,洪水是天災(zāi),朝廷已經(jīng)撥了救濟(jì)款?!碧K云汀的聲音極輕。
“可是,賑災(zāi)糧卻折在了半路。”楚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又如飛鳥掠過,一瞬間無影無蹤。
“賑災(zāi)糧是趙家老爺子指使的,捉人當(dāng)捉臟,和趙玦并無干系。”蘇云汀固執(zhí)道。
“好個(gè)無干系,”楚燼干笑出聲,他突然傾身,“那朕問你,趙玦身為趙家家主,約束族人不利,朕若拿他問罪,有何錯(cuò)處?”
蘇云汀抬頭,正對(duì)上楚燼噴火的雙眸,“如此說來,臣身為百官之首,約束下屬不利,陛下當(dāng)?shù)谝粋€(gè)拿臣問罪才是。”
“蘇、云、汀!”
這三個(gè)字,幾乎是從楚燼唇齒之間碾碎了迸出,“你縱容世家爭(zhēng)斗,禍亂災(zāi)民,你當(dāng)真理直氣壯,以為自己沒罪嗎?”
“臣有罪,”蘇云汀忽地嘴角扯出一抹笑,目光平靜道:“陛下卻治不了臣的罪?!?
夜里,涼風(fēng)一吹,二人之間的氣氛就更冷了。
“別以為朕是舍不得殺你,”楚燼嘴角也輕輕扯了一下,只不過皮笑了,肉沒笑,“若有朝一日,你落在朕的手中,朕殺……”
楚燼咬著后槽牙,想把肚子里的狠話一股腦全說盡。
憋了半晌,還是說不出口,一臉憤恨道:“朕一定叫你生不如死?!?
蘇云汀,眉眼如畫,笑得越發(fā)燦爛,“臣、現(xiàn)在就想……”
“生不如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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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說:今天來晚了,嗚嗚嗚[爆哭]
下次,一定早點(diǎn)來[親親][親親]
第38章
楚燼將奏折狠狠摔在蘇云汀身上。
蘇云汀雙手一攏,
接住散碎的奏折,抱在懷中。
旋即,下頜就被大力捏住,
“蘇相,白日里不是很威風(fēng)嗎?”
蘇云汀因情動(dòng),被折磨的眼尾泛紅。
任誰也想不到,
朝堂上清冷的蘇丞相,到了晚上竟然-->>能扶在榻上,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。
拇指在光潔的下頜上重重摩挲,像是撫摸又像是磋磨,
沒一會(huì)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