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謖靜靜看了片刻,隨即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。
當(dāng)晚,帳幔里呼吸剛剛平復(fù)。景謖從身后擁著段令聞,吻了吻他汗?jié)竦暮箢i。
景謖的唇流連在懷中人的耳后,手掌覆上他隨著呼吸起伏的小腹,那里似乎因為承受了太多而微微隆起。
他知道,段令聞一直不愿提起前世那個未出世的孩子,這是一個永遠(yuǎn)無法彌補的遺憾。
景謖收緊了手臂,將人更深地嵌入自己的懷中。兩人的身體越發(fā)緊密相貼,呼吸也隨之粗重了幾分。
然而,理智便澆熄了這簇躁動的火焰。眼下局勢未穩(wěn),宛城邊境不寧,很快他們便要征戰(zhàn)……此時絕非孕育子嗣的良機。
景謖喉結(jié)劇烈地滾動了一下,將翻涌的渴望壓回心底,良久,才極輕、極緩地退出。
動作間,懷中之人發(fā)出一聲模糊的嗚咽。
下一刻,景謖全然把方才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凈,他幾乎是失了控,近乎野蠻的侵占。
段令聞悶哼一聲,迷蒙地睜開了眼睛,疲倦的眸光又染上了情欲。
他無力地向后轉(zhuǎn)頭,破碎的輕吟被景謖從身后探過來覆上他的唇而盡數(shù)吞沒。
…………
春三月。
宛城傳來急報,押送糧草的隊伍路上遇到虞兵埋伏,幾乎損失了八成的糧草。
這件事,若不是巧合,就極有可能是他們營中出現(xiàn)了虞兵的細(xì)作,而且,這個人還不是普通的士卒。
滎陽帥府中,眾人緊急商議此事,但一時間也沒有個頭緒,只道是連續(xù)的勝戰(zhàn)讓一些將士放松了警惕。
糧草是行軍作戰(zhàn)最重要的事情,不得已,景巡便增派了人手,這一次,他讓段令聞先行押送糧草到宛城。
隊伍浩蕩準(zhǔn)備了數(shù)日,覃娥才得知此事,她主動找上段令聞,聲稱已經(jīng)許久沒有回宛城了,甚是想念,便想作為隨行軍醫(yī)一同出發(fā)。
段令聞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
臨行之日,景謖一遍遍叮囑著途中需注意的險隘地形。
段令聞笑著道:“知道了知道了,你都說了五六回了,我耳朵都要生繭了?!?
“……此去,要萬分小心。”景謖不厭其煩地再次叮囑。
段令聞重重點頭,他轉(zhuǎn)身離開,走了幾步,他忽而停了下來,又極快地走了回來。
在景謖疑惑的目光下,段令聞微微仰頭,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。
而后,他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。
景謖望著他的背影,他怔在原地,唇角緩緩揚起。
第64章
背叛
數(shù)日后,
段令聞負(fù)責(zé)押運糧草的隊伍被一場大雨打亂,隊伍被迫在一處山道旁躲雨。
雨點噼里啪啦落下。
帳外連綿的雨幕將天地間化作一片灰蒙,
遠(yuǎn)處的山巒被隱于水霧中,不見輪廓。
帳內(nèi),段令聞安然坐著,慢條斯理地用一塊軟布擦拭著隨身配劍,他神色平靜,仿佛這場大雨無足輕重。
覃娥見狀,斟酌著開口:“夫人,
這雨勢瞧著,
一時半會兒怕是停不了,
我們在此耽擱,恐誤了抵達(dá)宛城的限期……”
一旁的阿儂接了話:“這也沒辦法啊,總不能冒雨繼續(xù)走吧,只要后面的路不出岔子,
我們還是能在預(yù)期趕到宛城的。”
段令聞將劍收入鞘中,
又抬眼看了看帳外的雨幕,
淡淡道:“無妨?!?
他的語氣太過平靜,
反而讓覃娥心中的疑慮更深。她張了張嘴,
還想再問,
可見段令聞起身去巡視糧草看守,只得暫時將話咽了回去。
可她的心卻靜不下來。
不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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