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全的目光一下子黏在了她身上。
蕓娘剛將酒壺放在桌上,>br>正要退下,
趙全猛地伸出手,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,將人硬生生往自己懷里拽。
那蕓娘嚇得魂飛魄散,
哭喊著想要掙脫開來。
可趙全驕狂,早已將整個江陵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。
樓下正在算賬的掌柜聽到女兒的哭喊,連滾帶爬地沖上樓來。眼見女兒被趙全強(qiáng)行摟住,衣衫都被扯得凌亂,
掌柜連忙上前勸阻。
然而,趙全正興致頭上,被這掌柜一攔,頓時勃然大怒,看也不看,抬腳狠狠踹了過去!
那掌柜被他這含怒一腳正中胸口,額頭重重撞在門框棱角之上,頃刻間鮮血便染紅了半張臉。
蕓娘見狀,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動靜驚動了酒樓內(nèi)外,街上的百姓探頭張望,卻敢怒不敢。
只因趙全的親兵們堵在門口,面目兇悍,無人敢上前。
就在這混亂之際,郭韌幾人恰好路過。
聽到酒樓內(nèi)傳來的女子凄厲哭喊聲,郭韌當(dāng)即帶人闖入。
一上樓,便看到那觸目驚心的一幕:酒樓掌柜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,少女被趙全強(qiáng)行禁錮在懷中痛哭掙扎。
郭韌怒聲制止:“趙全,光天化日之下,你這是要強(qiáng)搶民女,行兇殺人嗎?!”
趙全聞聲抬頭,正欲發(fā)作,目光落在郭韌臉上時,臉上被打擾的不耐煩瞬間一變。
“喲……原來是一個雙兒?!彼话淹崎_蕓娘,然后肆無忌憚地從上到下打量著郭韌。
他嘿嘿低笑起來,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兩步,幾乎要貼到郭韌身上,“江陵還藏著這等絕色。你說你,生成這副勾人的模樣,怎的不早些出來,好讓咱爺幾人快活快活?!?
他身后的親兵發(fā)出了一陣哄笑,顯然對此習(xí)以為常。
趙全越說越放肆,伸出油膩的手,直接朝著郭韌的臉摸去。
“住手!”站在郭韌身側(cè)一人猛地踏前一步,手中佩劍格開了趙全的手臂,”此乃我景家軍飛羽營校尉,郭韌郭校尉,豈容你如此羞辱?!”
許是趙全酒勁上頭,他哪管什么校尉,只覺心頭怒火更甚,話語越發(fā)不堪入耳,“郭校尉是吧?好啊,今天就看看,你這校尉的本事,是不是也跟在床上一樣……”
說著,趙全便撲上前來,一把抓住郭韌的手。
“滿口污穢語?!惫g眸色一冷,他的手腕一翻,手指反扣住趙全的手腕。
只聽“咔嚓”一聲。
“啊——?。?!”
趙全臉色一白,發(fā)出一聲殺豬般的凄厲慘嚎!他的右手手腕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,顯然是被郭韌硬生生擰斷了骨頭!
“你……你敢傷我?!給我上!宰了這個賤人!”趙全嘶聲力竭地吼道。
他身后幾人見狀,紛紛怒吼著拔刀沖了上來!
一時間,酒樓二樓刀光劍影,直到巡城的士兵聽到動靜,才出手制止了雙方的打斗。
帥府上。
“公子,那趙全在外面吵著要見您?!庇H衛(wèi)稟報(bào)道。
景謖含笑道:“就說我舊傷未愈,剛歇下,讓他明日再來?!?
“是!”
“對了,郭韌在城中傷人,按軍紀(jì),應(yīng)如何責(zé)罰?”景謖又問道。
親衛(wèi)回稟道:“回公子,按軍紀(jì),當(dāng)眾斗毆、致人傷殘者,應(yīng)重責(zé)三十軍棍,羈押候?qū)彙!?
段令聞在一旁欲又止,他將事情的始末都聽得一清二楚,這件事本就是那趙全的錯,為何要責(zé)罰郭韌?
片刻,景謖抬眸道:“郭韌維護(hù)百姓,事出有因,然當(dāng)街動武,終是違了軍紀(jì)。三十軍棍……便免了。”
景謖繼續(xù)道:“但懲戒不可廢。傳令下去,校尉郭韌約束部下不力,罰俸一個月,將其補(bǔ)償給那酒樓掌柜?!?
親衛(wèi)立刻領(lǐng)悟,抱拳道:“是!”
待親衛(wèi)退下后,段令聞才遲疑開口:“我們?nèi)绱巳套?,那趙全豈不是得寸進(jìn)尺?”
景謖道:“他若是收斂起來,反而讓我難辦?!?
段令聞明白了他的意思,但以他對郭韌的了解,今日受的奇恥大辱,他雖不會和別人說,但心里肯定不高興。
于是,他買了壺酒,去軍營中找郭韌。
此時已近黃昏,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赤金,校場上大部分士兵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操練,三三兩兩地散去。
唯獨(dú)校場一角,還有一個身影在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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