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人家肯定羞于承認(rèn)教過你。
顧茉莉氣得將沒用完的棉球丟過去,可惜棉球輕飄飄,落在身上幾乎沒有一點(diǎn)重量。
嚴(yán)恒接起,嘴角微微上揚(yáng)。
顧茉莉沒理他,小跑到男人身邊,牽住他的手,“哥,我們回吧?!?
回?
男人看著交疊在一起的兩只手,一大一小好似分外和諧。
他抿了抿唇,抽回手,在對方望過來前淡聲問,“去哪?”
“先去我那吧。”翟庭琛站起身,“時間不早了,現(xiàn)在回京市太趕,不如休整兩日再回?!?
“要的要的,我也要收拾東西?!惫战z毫不見外,那理所當(dāng)然的模樣逗樂了顧茉莉,剛才被推開的傷感如陣風(fēng)般霎時煙消云散了。
“姐姐是本地人嗎,這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呀?”她表現(xiàn)得興致勃勃,沒再拉著男人,而是繞過郭琳走在她的另一邊,將她夾在了她和男人之間。
顯然是以為男人沒了記憶,對她不熟悉,擔(dān)心他再不自在。
郭琳狠狠瞪了男人兩眼,拽著顧茉莉往旁邊走了好幾步,中間瞬間空出一大塊,從三人并行變成一人對兩人,涇渭分明。
“別理他,他就是那副死人臉、死人脾氣,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?!?
顧茉莉低了低頭,“他以前不這樣……”
“……”郭琳啞然,這叫她怎么說?
對顧茉莉而,哥哥是她在這個世上僅剩的親人,能找到他,她開心、欣喜、慶幸,可是重新找回來的這個“哥哥”卻變得面目全非。
他不認(rèn)識她、抗拒她的親近,不開朗、不陽光,與她記憶里那個疼她愛她的兄長天差地別。
會很難過吧?
以她的性格,說不定還會自責(zé),自責(zé)找到的太晚,如果能再早點(diǎn)找到,他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?
郭琳只要這么一想,心里就像有團(tuán)火在燒,煎熬得她渾身不舒坦。
事實(shí)上,“他”的變化與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(guān)系,她又憑什么承受變化所帶來的傷害。
哪怕這個傷害不是出于主觀目的。
郭琳咬牙,一股沖動直逼腦門,“他其實(shí)不是……”
嘟——
前方突然傳來按喇叭的聲音,郭琳的話被打斷,她抬頭去瞧,一輛明黃跑車停在馬路旁,車窗降下,露出一張貌若好女般的臉和一雙惑人的桃花眼。
“顧小姐,好巧,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。”
“葉先生?”顧茉莉驚訝,“您也來了h市?”
“有個項(xiàng)目過來處理?!比~驍下了車,長腿一邁,行動間自有股說不出的風(fēng)流跌宕。
“你們這是?”他視線一掃,朝翟庭琛客氣的頷首示意。
“翟二爺也在?!?
翟庭琛轉(zhuǎn)著佛珠,微俯身拿起那個搪瓷杯,對他的招呼仿若未見。
葉驍聳肩,直接越過嚴(yán)恒看向不遠(yuǎn)處的男人,面上浮上幾分詫異之色,真切得恰到好處。
“顧少?!”
男人眸底掠過一絲暗流,同樣沒有回應(yīng)。
“不好意思葉先生,我哥失憶了?!鳖欆岳虮傅慕舆^話,“他現(xiàn)在誰也不認(rèn)識?!?
“這樣啊?!比~驍又看了眼男人,笑容真摯、語氣誠懇,“記憶沒有,可以再找,能平安無恙的回來就好?!?
“我也是這么想?!鳖欆岳驊?yīng)和,還是惦記郭琳的話。
“姐姐剛才要說什么?”
其余人的目光隨之轉(zhuǎn)過來,包括男人的。他靜靜注視著她,琥珀色的瞳孔透著點(diǎn)金黃,如同狼的眼睛,既溫暖又冰冷。
郭琳忽然感覺嗓子很干,她忍住想咳嗽的欲望,逃也似得移開眼。
“……忘了。”
葉驍打量她,“這位是?”
“我哥的救……”顧茉莉剛想解釋,郭琳飛快打斷她。
“無關(guān)緊要的路人甲,不用在意。”
“是嗎?”葉驍好脾氣的笑了笑,不再追著打聽,也并未因她不耐煩的態(tài)度表現(xiàn)出絲毫不悅,盡顯涵養(yǎng)和紳士。
“你們?nèi)ツ?,需不需要送你們一程?h市我還算熟悉?!?
“不用了?!背龊跻饬系模瑖?yán)恒接了話。他端肅著臉,如同一個再盡職不過的秘書。
“顧總已經(jīng)應(yīng)了翟二爺?shù)难s,暫時下榻在他的住處,葉少不必費(fèi)心。”
喬曦輕嘶了聲,她怎么聽著這話有些不對味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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