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徐啊，這是個難得的機會，雖然面子上可能有點…但那都是虛的！先把廠子盤活，讓工人有飯吃，才是硬道理！你盡快和班子商量一下，給我個回話！要快！”

    電話掛斷了。徐偉平還保持著拿聽筒的姿勢，站在原地，久久沒有動彈。臉上表情變幻不定，。

    半晌，他緩緩放下電話，深吸了一口氣，轉身走回小會議室。

    看到他回來，所有人都投來詢問的目光。王波急切地問：“廠長，王局長說什么？是不是…”

    徐偉平沒有立刻回答，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前，雙手撐著桌面，目光掃過每一位班子成員，然后用一種極其復雜的語氣，將王局長電話的內容，原原本本地復述了一遍。

    會議室里再次陷入了寂靜，比剛才更加死寂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被這個提議驚呆了。

    幾分鐘后，副廠長王波第一個跳了起來，臉紅脖子粗，聲音因為激動而尖利：

    “什么？聯(lián)合生產？說得好聽！不就是讓咱們前進廠給紅星廠當附屬車間嗎？這算什么機會？”

    “咱們前進廠以前比他們紅星廠闊氣多了！現(xiàn)在要我們低頭去求他們？這臉往哪擱？不行！我堅決不同意！這不符合規(guī)矩！哪有這樣兼并的？傳出去我們還要不要做人了？！”

    他的反應極其激烈，代表了相當一部分老前進廠人的心態(tài)——面子重于一切，昔日的榮光成了今日沉重的包袱。

    技術科長卻皺著眉頭，小心翼翼地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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