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，去接電話的生產科長跑了回來，臉上帶著一絲古怪和難以置信的表情：“廠長…是…是市工業(yè)局王局長的電話…找您的…說是有急事。”

    王局長？大年初一打電話來？徐偉平的心猛地一沉，難道是正式通知關廠清算的決定下來了？他臉色灰敗地站起身，步履沉重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。

    拿起冰涼的聽筒，徐偉平的聲音都有些發(fā)顫：“王局長…我是徐偉平…”

    電話那頭，工業(yè)局王局長的聲音傳來，卻并非想象中的冰冷。

    “老徐??！新年好！有個緊急事情跟你通個氣！”王局長語速很快，“剛才市國防工辦的老趙給我打了個電話，說了個想法，我覺得對你們前進廠來說，可能是個機會！”

    “機會？”徐偉平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
    “對！機會！”王局長快速地將紅星廠林默提出的“聯(lián)合生產”構想說了一遍，重點強調了“由紅星廠提供訂單、技術和管理，前進廠提供場地、通用設備和勞動力”，達到“快速形成產能”，“解決工人就業(yè)”，“共同完成軍品任務的目的。

    徐偉平拿著聽筒，呆呆地站在原地，大腦仿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沖擊得停止了運轉。

    紅星廠？聯(lián)合生產？讓他們前進廠…給紅星廠…打工？

    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種難以喻的復雜情緒瞬間涌上心頭。

    曾幾何時，前進廠是大哥，紅星廠是小弟。現(xiàn)在…

    但…王局長話語里的關鍵詞——“訂單”、“解決工人就業(yè)”、“緊急軍品任務”像是一根根救命稻草，在他幾乎絕望的心海里掀起了巨浪！

    “事情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?！蓖蹙珠L最后說道：

    “省工辦的劉主任原則上是支持的?，F(xiàn)在就看你們前進廠自己的意見了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