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他不僅有了爵位,而且手握兵權(quán)!
    這一切,還要多虧有玉朦……
    “夫君別擔(dān)心,我會照顧好母親的?!碧K玉朦話落,立刻喊了兩名壯碩的婆子進門。
    她看著臉色發(fā)白的陳氏慢聲道,“老夫人受了驚嚇,快將她扶到屋里歇著,再去宮里請?zhí)t(yī)!”
    陳氏見蘇玉朦動真格的,奮力掙扎起來,“我沒-->>??!”
    她對著顧津元大喊,“你果然不是我的阿元!你是顧謹年,你為什么不死在邊境,你為什么還要回來報復(fù)我們!你把我的阿元還給我!”
    聽著她一通歇斯底里,顧津元本來憔悴的面容頓時大驚失色。
    “母親你當(dāng)真是瘋了吧!”
    這種話是能隨便宣之于口的嗎?若叫人聽了去,那可是誅九族的滔天大罪!
    蘇玉朦捂著嘴啜泣,眼底滿是痛心,“昨日芯兒給婆母送了吃食回來,脖頸上還有掐痕,她一直哭鬧說祖母瘋了要殺她,我還訓(xùn)斥了她一頓!如今看來……竟是真的!”
    “竟有這事???”顧津元一激動,牽引了后背的傷口,頓時疼得齜牙咧嘴。
    “是她們要殺我才對!”陳氏歇斯底里掙扎,因在大牢多日,渾身污穢,發(fā)鬢散亂,此刻就像一個瘋婆子。
    “蘇玉朦你個賤人!明明顧芯那死丫頭投毒要害我,我親眼看著那老鼠死得透透的,牢役也都看見了!”
    “婆母你到底在胡說什么??!芯兒才七歲,她怎么可能下毒害您?”
    她楚楚可憐看著顧津元,“芯兒馬上就要去鐘鳴書院了,那可是咱們顧家的臉面,梁王也因為芯兒的關(guān)系,昨日一直替夫君求情。日后婆母若發(fā)起病來四處說這樣的話,芯兒可怎么辦,咱們?yōu)槿烁改?,又如何在京都城立足!??
    “沒錯……”顧津元思緒翻涌,眼底也漸漸沉淀出一抹絕然,“將母親送回院子里,沒有我的允許,不許讓任何人打擾她!”
    蘇玉朦唇角掀起,冷冷出聲,“還不把人帶下去!若是讓人跑出去壞了侯爺?shù)拿?,我要你們好看!?
    “是,侯夫人!”兩位婆子齊齊應(yīng)聲,手里再也不留氣力,將聲嘶力竭的陳氏強行拖了出去。
    看著陳氏如今的模樣,顧津元痛苦的闔上了眼。
    他為了救出母親,不惜狠心親手了結(jié)了父親,沒想到……母親竟然瘋了!
    這……或許就是報應(yīng)吧?
    “夫君別難過了。”蘇玉朦柔柔依偎在他身邊。
    “不管怎樣,我們都將婆母救出來了,既成全了夫君的一片孝心,也免得婆母在牢中說胡話,叫那些有心人聽了去……連累闔族遭殃。”
    顧津元若有所思點頭,“沒錯……沒錯!母親知道的太多了,絕不能讓她到處亂說!”
    就在兩人說話間,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。
    “爹,娘,聽說祖母回來了,她人呢?”顧芯小心翼翼環(huán)顧四周,表情怯怯。
    蘇玉朦見是顧芯,“芯兒說的沒錯,祖母確實病得不輕,你爹爹已經(jīng)讓她留在屋里歇著了,待治好病才能出來,芯兒別怕。”
    顧芯拍著心口走到兩人跟前。
    心里卻是松了口氣,她還以為祖母會把她送的食盒里有毒的事告訴爹爹呢,畢竟,當(dāng)時她也是親眼看到那只死老鼠的。
    想來是母親做了什么事,才阻止了祖母,還好有母親在……
    “爹娘,芯兒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妥當(dāng),迫不及待想要應(yīng)試了?!彼鄣茁冻霾荒蜔┲澳懿荒茏尡仍囂崆伴_始???”
    兩人聞相視一笑,顧津元溫聲道,“你天資聰慧,自然無所謂這幾日,不過沈蕊初那丫頭,可指著這幾日惡補呢?!?
    “那可未必?!碧K玉朦卻是笑了,“今日我聽說啊,沈星染原是請了蘭寂入府給沈蕊初當(dāng)教習(xí),可你們猜怎么著,早朝過后,大皇子特意單獨覲見了皇上?!?
    顧津元瞇起眼,“難道,他不愿讓蘭寂給沈蕊初當(dāng)教習(xí)?”
    想起沈星染如今已是他的妻子,還成了靖王妃,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憤懣。
    若非她和宋詡搗亂,秦王的計劃不會敗露,母親也不會入獄,他更不必被逼著親手……弒父!
    一切,皆因他們而起!
    蘇玉朦看出他眼底的不甘,可如今,她早已不在乎了。
    她盈盈笑道,“沈蕊初的存在,是沈星染的污點,如今進了王府,便也成了宋詡的污點?!?
    “沈星染處心積慮請?zhí)m寂當(dāng)教習(xí),想要給她女兒鋪路,可她忽略了一點。人性都是自私的,尤其是宋詡這樣的嫡皇子。沈蕊初越是搶眼,宋詡就越是丟人,他又豈會真心讓沈蕊初好過~”
    顧津元聽了這話,頷首冷笑,“你說得沒錯,沈星染一心想著傍上宋詡,就能給她和那賤種謀一條出路。簡直是天真!”
    “父親放心,有女兒在,沈蕊初絕不可能有任何出頭的機會!”
    顧芯得意揚起小臉。
    “明日就是小郡主的生辰,我特意讓小郡主邀請她赴宴……”
    “她若敢去,女兒定會讓她知道,一個賤奴,就算真的飛上了枝頭,也只能變成一只又黑又丑的烏鴉,貽笑大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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