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燃沉的臉頰腫得老高,唇角還流淌著猩紅的血液,含糊著從口中吐出一口血水,此刻即便他是沈家的小公子,卻也不敢繼續(xù)放肆。
“沈公子稍安勿躁,我這就去……”
王經(jīng)理緊張得要命。
這時候方才跟在沈公子身邊那群男女,也終于回過神,連忙跑到跟前驚慌失措起來。
“去什么?”沈燃沉皺著眉一把推開旁邊哭唧唧的女人,眼神陰沉地盯著王經(jīng)理,口中卻含糊的道:“你們給我留住他,我要去找人。”
一邊說著,一邊口水混雜著血水就這么流了下來。
他還從未遭受過如此屈辱。
作為沈家的小公子,走在外面的時候,別人即便不看他哥哥沈彬君的面子,也要看在沈家人的面子,哪怕這兩個都不行,還有個青龍幫在背后撐腰。
不論是哪一個,都可以把那個敢抽自己巴掌的男人一手指頭捏死。
沈燃沉雖然沒啥實力,但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(rèn)識,那就是他出來不是靠自己,是靠著自己背后那三座大山。
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打不過那個男人。
王經(jīng)理看到沈燃沉這樣,便知道這下糟糕了,若是事情鬧大,豈不是會影響到十二點(diǎn)之后的賭會?
“沈公子,你先別著急,我們這邊也可以派人?!蓖踅?jīng)理語氣認(rèn)真道。
“你們?”
“是的。”王經(jīng)理濃眉微蹙,“沈公子可能不了解,我們其實也屬于青龍幫的,只不過我們是由劉家主安排下來的,所以嚴(yán)格來說,其實我們算是同寮?!?
沈燃沉露出驚訝的表情,他還是第一次知道,原來這家眾人口口相傳的賭市,居然是劉必勝的。
王經(jīng)理掏出紙巾給沈燃沉擦了擦唇角,然后站起來,抬起手打了個響指,突然整個酒吧就這么安靜下來,各種顏色的燈光被關(guān)掉了,只剩下普通的白熾燈。
此時的酒吧,看上去有點(diǎn)像是燈火通明的咖啡館。
方濤全程不動聲色,他淡然自若地抽著煙,時不時的彈著煙灰,實際上他不光眼力好,聽力也特別的好,早就將那些人的談話一字不漏地聽在了耳朵里。
看見王經(jīng)理神情凝重地朝著他走來,方濤非但沒有絲毫緊張,反而神情越發(fā)淡漠。
“先生,不論什么原因,你破壞了我們酒店的規(guī)矩,所以我希望你現(xiàn)在立刻馬上離開這里,離開之前,你必須要向我們沈公子跪下道歉。”
王經(jīng)理停掉了整個酒吧的音樂,所以顯得聲音嚴(yán)肅低沉,而且?guī)е芈暋?
方濤深深吸了口煙,緩緩?fù)鲁鰺熿F,“道歉?不管是誰,如果再把他剛才說的話對我重復(fù)一遍的話。”
他說到這倏然頓住,伸手摁滅了煙蒂,然后將手掌放在茶幾之上,稍微意念一動,就聽到空氣中傳來細(xì)微的‘吧嗒’一聲。
接著下一秒,‘砰’一聲巨響。
鋼化玻璃的茶幾轟然碎成粉末,滿地都是玻璃碴子。
一般像酒吧這樣的地方,使用的茶幾沙發(fā)甚至電視屏幕,都是加固了好幾倍的。
不要說單手轟碎了,就是拿榔頭砸也未必能砸得這么碎。
眾人都不由的后退了好幾步,王經(jīng)理惶恐地盯著面前的桌子,下意識問,“你們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我們來酒吧能做什么?”方濤說道。
這時,一個主管出現(xiàn)。
那男人個子足足有兩米多,比周圍的人高出一大截,乍一看像是巨人似的,他的手指上帶著五花八門的戒指,骨節(jié)分明且粗糙,帶著厚厚的痂痕,看得出來他似乎攻于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