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川這次發(fā)了狠,把沈芊雪幽禁在韶光院,不允許任何人去看她。
謝氏去了好幾次,都被守門的婆子攔了下來。
無奈,她只能站在梯子上,遠遠瞧上一眼。
看著沈芊雪親自洗衣,打掃院子,謝氏心如刀絞,寢食難安。
“母親。”
沈清嫵福身行禮,態(tài)度不卑不亢。
檐角風鈴輕響,碎金般的日光穿過雕花木窗,籠罩在她身上。
沈清嫵今日穿著一身丹楓色縷金百蝶穿花云錦裙,那紅色極正,熱烈如火,將她本就明媚的容顏映襯得愈發(fā)明媚嬌艷,不可方物。
她的臉,骨相皮相皆屬頂尖,多一分則濃,少一分則寡淡,恰到好處,簡直是鬼斧神工之作。
謝氏從沒仔細看過這個女兒,在她的印象里,女兒美則美,但就像木頭般,沒有靈魂,枯燥乏味。
不知何時,她變了,變得鋒芒畢露,讓人不敢直視。
謝氏看著她,神情復雜,須臾,才緩緩開口:“阿嫵,都是母親,對不起你?!?
這話,她不是第一次說了,沈清嫵聽得有些煩。
垂眸道:“母親重了?!?
“不?!?
謝氏搖頭,眸子里染上淚,“是我糊涂,識人不清,這些年讓你受盡了委屈。甚至,我還聽信正陽仙人的讒,認為你是…你是……”
她哽咽著,說不下去了。
沈清嫵靜靜地看著她,她相信,謝氏現(xiàn)在是真心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。
可有些傷害,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得了的好,
謝氏擦了擦眼淚,從身后丫鬟手中接過一個紅木匣子,放在桌子上。
“阿嫵,這里面是母親剩下的莊子和地契,本來是想留給雪兒的,可她做得實在太過分了,我代她,向你賠個不是。”
沈清嫵看了一眼那個匣子,里面還有厚厚一沓店契和田契。
她沒有推辭,也沒有拒絕,淡淡道:“母親的意思是,這是屬于二妹妹的,你只是替她過來送給我,而不是母親意識到對我的虧欠和委屈,給我的。是這個意思嗎?”
謝氏擺手,解釋道:“不是,阿嫵你誤會了,這是我給你的?!?
“那就謝謝母親了。”
沈清嫵沒有推辭。
見她收下,謝氏松了口氣,瞬間又開始難過起來。
她猶豫了一下,開口道:“阿嫵,雪兒…沈芊雪她被幽禁在院子里,也算是受到了懲罰。
母親知道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,但我畢竟養(yǎng)了她十幾年,看她落得現(xiàn)在的境地,實在于心不忍,你能不能跟你祖母或者你父親說說,母親不求把她放出來,至少,至少能讓她的日子好過一點?”
沈清嫵抬頭,看著謝氏。
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,即使知道了真相,即使知道她受了委屈,卻依舊對沈芊雪存有一絲不忍。
而且,沈芊雪還是丈夫心上人的女兒。
她心中冷笑,面上卻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黯然和不解。
“母親,女兒不明白。李柔兒和父親的關(guān)系,您不是不知,您是怎么做到心無介蒂,疼愛她的?她屢次設計陷害女兒,欲置女兒于死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