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晚上常常失眠,輾轉(zhuǎn)復(fù)醒,所以早上睡得晚些,殿下若是介意……”
“不介意?!彼卧偞鸬蔑w快,他轉(zhuǎn)身坐在榻上,開始脫衣服。
沈星染連忙繞前幫忙。
“不必?!彼卧偺志芙^她的觸碰。
身側(cè)幽香縈繞,女子釵環(huán)盡卸,烏發(fā)披肩,白皙的臉蛋不施粉黛,既清新脫俗,又蘊著一股難以喻的生動嫵媚。
于他而,實在難熬。
碰他,更是萬萬使不得。
這般想著,宋詡快速移開目光,脫衣的手卻有些不易察覺的僵硬。
沈星染自覺爬到里面去,從宋詡剛剛的眼神,她就知道,他對于自覺睡懶覺這事很是震驚,說明他習慣早起。
反正比她早。
“殿下,熄燈吧。”兩人在床上躺好,中間不忘隔著一段距離。
宋詡求之不得。
掌風一揚,燭火瞬滅。
感受到身側(cè)男人沉穩(wěn)的呼吸聲,她的身體也一點點放松下來。
這一日下來,沈星染覺得自覺仿佛把半輩子的事都經(jīng)歷了一遍。
帶著蕊初進府只是第一步。
宋詡雖說要讓蕊初上皇室玉牒,可實現(xiàn)起來并不容易。
天下熙熙,皆為利來。
她得先立穩(wěn)腳跟,讓他和皇后都看到她的好處,才有資格向他們索取自己想要的。
而眼下,她捐獻的那些白樺茸后,成了難民口中的觀音轉(zhuǎn)世,得盡名望,如此她當這個大皇子妃也無人再敢說什么,只是蕊初就不一樣了。
她要在府中抬起頭來,除了他們的保護,還得她自己站得穩(wěn)。
進入鐘鳴書院,就是她要走的第一步。
所以,七日后與顧芯的這場考校,她必須得贏!
只是顧芯如今攀上了梁王妃這座山,只怕過幾日的較量,不會那般平順。
前日得知考校時間,她已經(jīng)讓蕊初在沈家閑暇時多背《千字文》和《三字經(jīng)》,也請大哥平日里多考考她,如今,也不知學得如何了……
許是這一日太累了。
不知不覺,她睡了過去。朦朧中似有一團溫暖,讓她忍不住想靠近。
最后,她之間雙腳并用纏了上去。
宋詡習慣了睡覺平躺,到了大皇子府,各路人馬眼線更多,更是警惕萬分。
迷糊中,感覺之間有一團柔軟貼了上來。
可他從不讓蘇玉朦近身,為何……
他抗拒地抽出手臂,可對方纏得更緊了,還嬌嬌柔柔地輕哼了一聲,表示抗議。
一股梅香撲鼻而來。
他打了個激靈,在黑暗中掙開眼睛。
差點忘了,今夜,他娶妻了!
宋詡耳際驀然一紅。
雖沒有觸碰過其他女子,可他當然知道那是什么。
借著窗外檐廊下微弱的燈籠光線,果然瞧見沈星染整個腦袋都枕在他肩膀上。
他一動,她隨即抬起另一只手,摟住他的脖子不放。
此時,她身上紅色的裘衣已經(jīng)凌亂,曲線畢露,柔軟伴著撩人的梅香纏繞著他。
他身體漸漸僵硬。
她……好香……
既然已是夫妻,如此的肢體接觸也沒什么不正常的……他是正常男人,有反應(yīng)就更正常了吧。
深呼吸一個接著一個,他反復(fù)告訴自己。
要淡定。
然后故作鎮(zhèn)定地抬起另一只手,將她下滑的衣襟拉起。
觸及絲滑的衣襟時,忽然,他想起假山那夜的梅花印跡。
不知不覺垂下眼,看著女子均勻的呼吸,心中一股念頭涌起。
如今,她睡著了,正是確認的好時候。
只需將她的衣服往下拉一點點……
朦朧中。
沈星染感覺那股溫暖……在動。
她想將它抓住。
可是,為何胸前越來越?jīng)觥?
突然,門外傳來一陣砰砰砰的拍門聲,十分急切,竟是梅歸塵的聲音,“皇子妃!”
沈星染嚇醒了。
一睜眼,映入眼簾的,就是宋詡那張俊美如儔的面容。
四目相對,空氣仿若凝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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