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上回,我沒瞧個仔細(xì)……”
“大皇子!”對面男人投過來的目光有些散漫肆意,沈星染頓時又氣又羞,“你再口不擇,我就下車了!”
沈星染聲音有些大,車夫聽聞里頭有驚呼聲,頓時勒馬急停。
馬兒嘶鳴。
她沒來得及站穩(wěn),整個人便狠狠撞向車前的鐵欄桿。
就在她以為自己必要頭破血流之際,一個結(jié)實的胸膛擋在她跟前。
天旋地轉(zhuǎn)間,她被宋詡半摟著,兩人呼吸咫尺可聞。
她清晰瞧見他線條流暢的喉結(jié)動了動,胸膛上硬實的肌肉賁起……
天,她居然一頭栽進宋詡懷里!
宋詡驀然一笑,壓低了脊背,微涼的面具貼著她的耳畔,嗓音沉啞,“原來二夫人喜歡玩口是心非,投懷送抱?”
這一瞬間,她仿佛看見宋詡眼底藏著極其濃烈的掠奪性。
危險至極。
這個人,真是只是個病弱失勢的皇子?
她絕對不信!
馬車穩(wěn)了下來,沈星染幾乎是立刻將人推開。
“多謝大皇子,不過,臣婦還是換一輛車吧!”
可男人出乎意料地執(zhí)拗,“你還沒回答我,你身上……到底有沒有?”
沈星染垂眸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帶著薄繭的手掌正牢牢覆在她白皙柔嫩的手上。
她身體微僵,不動聲色將手抽出,忍著氣答,“回大皇子的話,當(dāng)然沒有!”
見她臉頰都?xì)饧t了,面具下宋詡微微挑眉,眼底似有一抹失望一閃即逝。
“好了,沒有就沒有?!彼砷_她的葇荑,“若是見到誰身上印了梅,記得同我說一聲?!?
可他越是一本正經(jīng)吩咐,沈星染就越發(fā)覺得他不正經(jīng),偏偏不好對著一張毫無溫度的面具發(fā)作,只得憋著氣。
枉她還以為宋詡是有什么要緊事與她商量,早知道打死也不上車……
“換車就免了吧,畢竟,馬上就到了。”
這么一說,沈星染才發(fā)現(xiàn),竟然已經(jīng)到了靈山。
馬車很快停下來。
鄒遠撩起簾子,“大皇子,前面兩條路都能上靈云寺,不過有一條畢竟陡峭,中間有一段怕是過不了馬車,咱們走哪條?”
宋詡還沒開口,沈星染已經(jīng)起身鉆出車廂,“鄒內(nèi)監(jiān)帶著大皇子走寬敞的路,我?guī)搜刂÷氛??!?
她看向宋詡,“咱們兵分兩路,在靈云寺匯合。”
宋詡皺眉,“這么遠的路,徒步要走到什么時候?”
“徒步?我可沒這么說過。”
沈星染綁緊胸前的狐裘系帶,快步走向跟著身后的白岫。
白岫身旁的一名侍衛(wèi)立刻讓出身下的駿馬。
女子踏鞍上馬,執(zhí)鞭輕哧,“駕!”
白岫帶著人策馬緊隨其后。
靈山腳下煙嵐云岫,颯爽英姿很快消失于云霧之中。
“她會騎馬?”宋詡低喃。
落在后首的白霜娘凜聲道,“能從鐘鳴書院結(jié)業(yè)者,六藝皆通。沈家三姝,皆乃當(dāng)屆榜首?!?
宋詡眸色沉斂,松手“啪”放下了車簾。
馬車動了起來。
六藝包含禮、樂、射、御、書、數(shù)。
普通男子想要全通都不容易,遑論那些自幼嬌養(yǎng)后宅的名門貴女。
沈家不愧是百年世家,子女皆是出類拔萃,難怪連慶帝也對他們忌憚如斯……
他抬手開始解開外衫的扣子,低喚,“阿遠?!?
甫一開口,鄒遠鉆進車廂,頓時目露驚詫,“主子,你的腿傷?”
剛剛不是還喊疼嘛?
“雪蓮果再加上沈氏送來的藥方調(diào)理,已經(jīng)好了?!彼卧偼氏滦庖?,露出里頭白玉色的錦袍,從座位上站起身。
“那您這是要去……”
一語未盡,對方已經(jīng)將摘下的白狐面具,隨手丟進他懷中。
“把這個戴上,讓馬車?yán)^續(xù)走,我去找歸塵?!?
他還得用“顧謹(jǐn)年”的身份,與這位弟妹敘敘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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