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大人,說笑了,我只是聽說您的一些事跡,談不上了解?!?
淳靜姝往后退了一步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她覺得顧于景最近總是喜歡與自己站得很近。
“聽說的?”
“是的。”
淳靜姝點頭,“那日在書院,聽李夫子說了顧大人的一些,往事?!?
“哦?!?
顧于景淡淡地應了一聲,也沒有深究,似漫不經心地發(fā)問,“你那日找我何事?”
“我是想問問遇初的水杯,有沒有在顧大人那里,顧大人是專程為這事而來的?”
“這兩日忙,聽說了,順路而已?!?
原來是順路啊,淳靜姝點了點。
顧于景招了招手,松煙去馬車里將水杯拿來。
“那日,為何先走了?”
他則走到遇初旁邊,用毛筆沾了一些墨,鋪開一張宣紙,忽然冒出一句。
淳靜姝瞳孔微縮,這才想起他說的那日。
“那時,顧大人與李夫子久別重逢,我與遇初不想打擾你們……”
淳靜姝不知道顧于景為何會有這莫名的一問。
顧于景看了她一眼,女人脖子上依舊系著絲巾,白皙的肌膚上,那張?zhí)壹t色的嘴唇張合,額前有一縷碎發(fā),眼神似懵懂又無辜。
他輕咳了一聲,提筆在宣紙上龍飛鳳舞。
遇初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筆鋒。
稷上學宮在天下學子心中,是敬仰般的存在,是最好的學府。
能夠進入那里學習的只有兩類人,一類是天資異稟的學子,一類是家世顯赫的學子。
那里出來的學子,有八成以上都在朝中為官。
每一個書院,包括遇初所在的白岳書院,夫子們都以自己的學生能夠去稷上學宮進修為榮。
顧于景代表稷上學宮的夫子來書院教授書法,在遇初心中又多了一層地位。
他寫了一幅與喻初一樣的字,又點撥了幾句。
遇初連連點頭,眼中的崇拜之情更甚。
一大一小相談甚歡,淳靜姝去到小廚房,烹煮茶水,又切了洗了果盤,拿了幾個梨子,切了了一些梨肉。
暮色西移,晚秋的風吹來,微微發(fā)冷。
遇初瞧見顧于景沒有穿披風,手指有些泛白,想到他此前幾次來醫(yī)館看診,便主動提出,“顧叔叔,我有些冷了,您冷不冷呢?咱們去屋里面吧?”
顧于景瞧見遇初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,點了點頭。
穿過平常問診的大堂,遇初將顧于景帶到了書房。
說是書房,也不盡然。
這個房間實際上是一間大的臥房,分成兩部分,一部分放書桌,一部分放床榻,中間用一張屏風隔著。
這是顧于景第一次真正來到內室,有著若有若無的橘子香。
這里的布置是淡藍色,透過屏風可以看到梳妝臺上面放著一盒胭脂。
看得出這里的布置都是按照淳靜姝喜歡的風格來的。
夫妻的臥房,能夠完全按照妻子的心意來布置,也不算多見。
他的心中涌上一絲莫名的酸意。
“顧叔叔,您先坐一會兒,我按照您的指導,將這一幅字寫完。”
遇初請顧于景做到一旁的椅子上,自己在書桌上繼續(xù)練字。
顧于景坐到椅子上,瞧見了立在身后的一排衣架子上,掛了一件褐色的長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