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更深。城市的兩個角落,一人摩挲古書苦思冥想,一人對月獨坐心緒難平。命運的絲線,在無人察覺處,悄然交織得更加緊密。
    而城市的另一角落,烈火公司三人組聚在昏暗包廂內(nèi),面色陰沉如鬼。陳如火狠狠掐滅煙頭,眼中兇光畢露。
    “凌淵……還有顏秋語那賤人……這次,老子一定要請動那位‘陰山老鬼’,讓你們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    新的暗流,已在夜色中悄然涌動。
    凌淵回到租住的公寓時,已是夜深。樓道里聲控?zé)艉雒骱鰷?,他剛掏出鑰匙,隔壁房門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林小露端著一個塑料盆走了出來,盆里是剛洗好的衣物。
    她穿著寬松的棉質(zhì)居家服,長發(fā)松松挽起,幾縷碎發(fā)垂在頸邊,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格外溫婉。只是她一手端著盆,另一只手卻無意識地輕按在胸口,眉頭微蹙,似乎有些不舒服。
    “小露,這么晚還洗衣服?”凌淵打了聲招呼,目光落在她按著胸口的手上,“怎么了?胸口不舒服?”
    林小露像是被驚醒,連忙放下手,擠出一個笑容:“沒、沒事,就是突然有點悶,可能今天飛航班累著了?!?
    說著,她走到陽臺晾衣架前,開始晾曬衣物。
    凌淵沒有急著進門,站在門口觀察著她。作為空乘,林小露身材高挑勻稱,儀態(tài)向來優(yōu)雅,但此刻她的動作卻有些遲滯,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。更讓他在意的是,在她彎腰從盆里取出衣物時,他隱約看到她額前似有一縷極淡的黑氣繚繞,若非他目力遠超常人,又刻意凝神觀察,幾乎難以察覺。
    “小露,”凌淵走近幾步,語氣認(rèn)真起來,“你臉色不太好,要不我?guī)湍惆寻衙}吧!”
    林小露正晾到一條淺色的內(nèi)衣,聞手一抖,內(nèi)衣差點掉在地上。她臉頰微紅,嗔怪地瞥了凌淵一眼:“我沒事……別鬧了,我晾完衣服就休息?!?
    “我沒鬧?!绷铚Y神色嚴(yán)肅,“你印堂發(fā)暗,氣息不穩(wěn),恐怕不是簡單的勞累。來沙發(fā)上坐下,讓我看看?!?
    見他神情不似玩笑,林小露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:“那……好吧?!?
    她將最后一件文胸掛好,端著空盆轉(zhuǎn)身往客廳走來。
    就在她跨過陽臺與客廳之間那道不算高的門檻時,意外發(fā)生了。
    她左腳似乎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絆了一下,整個人驚呼一聲,向前撲倒!手中塑料盆脫手飛出,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砸在地上。
    凌淵反應(yīng)極快,一個箭步上前,伸手去扶。情急之下,他一手?jǐn)堊×中÷兜难硪恢皇直灸艿叵蚯巴腥?,想要穩(wěn)住她的重心。瞬間,他的掌心傳來柔軟而飽滿的觸感。
    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。
    凌淵整個人僵住,意識到自己手掌托住的位置,正是林小露的胸口。而林小露則靠在他懷里,整個人也完全懵了,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,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,連耳根都染上了緋色。
    “對、對不起!”凌淵率先反應(yīng)過來,觸電般想縮回手。
    但就在這一剎那,他掌心緊貼著她心口的位置,一股異樣的感覺驟然傳來。
    不是旖旎,不是尷尬,而是一種……詭異的律動。
    林小露的心跳,快得驚人,卻并非因為羞澀或驚嚇那種急促的狂跳,而是一種雜亂無章、忽快忽慢、時而沉重如擂鼓、時而微弱幾不可聞的古怪節(jié)奏。更奇怪的是,他掌心隱約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,正從她心口位置隱隱透出。
    與此同時,他近距離清晰看到,林小露額前那縷黑氣,比方才更濃了幾分,甚至隱隱凝聚成一種不祥的紋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