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查賬那次過后,林氏并不敢招惹老太太,將常家母女的話帶到,又略微試探兩句,見老太太堅持要退婚也就作罷。索性老太太是個厚道人,并不打算在除服當(dāng)天就退婚,而是定在半月之后,且讓常家先開口,也算全了兩家最后一點情面。
一家人備了幾件看得過去的禮物,乘馬車到訪。靖國公夫婦親自跑到大門口迎接,態(tài)度十分殷勤。
虞襄與常雅芙素有齷齪,見了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,撇撇嘴哼一哼便算是打了招呼,看見常琦更是揮舞馬鞭,目露殺氣。
靖國公已向皇上請封常琦為世子,但圣旨還未下來,故而他如今還是白身。常雅芙雖為公爵之女,卻不入八分,頭上并無鄉(xiāng)君封號,故而在場貴女竟是虞襄地位最高,又加之她張揚(yáng)跋扈的名聲,一時間無人敢上前招惹。
虞襄也樂得輕松自在,見今日陽光正好,拿了一袋魚食到后花園喂魚去了,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守在她四周,輕易不許人靠近。常雅芙命人時時盯梢,見她久未挪動地方,便推說身體不適先行離開。
前院,靖國公擺上酒菜與虞品賠罪,從他呱呱墜地說到他位極人臣,語間頗多愧疚與遺憾,又連番勸酒。
虞品素來千杯不醉,只冷著臉喝酒,并不曾答話,弄得靖國公好不尷尬。直把準(zhǔn)備的好話全都說盡也不見對方有絲毫觸動,靖國公眸色暗了暗。
恰在這時,靖國公夫人的貼身大丫鬟跑進(jìn)來,著急忙慌的道,“侯爺不好了,虞三小姐在池塘邊喂魚,不知怎地竟掉進(jìn)水里去了。這會兒人雖救上來,卻還昏迷不醒,我家夫人請您趕緊過去看一看?!?
虞品砰地一聲扔掉酒杯,甩袖便走,到了后院廂房,見靖國公夫人站在門口,表情驚惶不定。他以為老祖宗和林氏等人都在房內(nèi),想也不想便推門進(jìn)去。
屋內(nèi)并不見老祖宗等人的蹤影,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蓮花香味,卻不似平日聞到的那般純粹,一輛輪椅放在床邊,層層疊疊的紗幔后依稀可見一團(tuán)微微隆起。
虞品焦急地心情瞬間安定下來,緩步走過去掀開紗幔。
只見常雅芙裹著被子怯生生地朝他看來,眉宇間含著無盡嬌羞之意。她低低喚了一聲‘易風(fēng)’,然后半坐而起,緩緩?fù)实艚{紅色的鴛鴦被。
虞品保持著掀紗幔的動作,挑高一邊眉毛盯著她,漆黑的眼眸中不見一絲一毫波瀾。
常雅芙僅著一件大紅肚兜和輕薄透明的燈籠褲,渾身上下因為羞恥而泛出淺淺的粉紅色,又加之她體態(tài)曼妙肌膚白皙,乍一看竟似妖精一般撩人。她抱著雙臂等了又等,見虞品只是定定望著自己,并無動作,只得主動湊過去,摟住他勁瘦的腰肢,用誘哄的語氣說道,“易風(fēng),我錯了,你要什么我都給你,你且原諒我這一回吧?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你,心里又痛又悔,苦不堪。易風(fēng),求求你不要厭棄于我,不然我會死的?!?
不用懷疑,這就是常家母女思慮了半個月才想出的美人計。虞品官居都指揮使,什么鬼祟伎倆沒見過?將他灌醉行不通,下藥等同于自尋死路,唯有光明正大的色-誘-還有幾分希望。
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兒郎,身邊既無侍妾亦無通房,平日里也從未尋花問柳,如此壓抑到二十一二,乍然看見一具完美的女性-酮-體,且對方還是自己早有婚約且年少時戀慕過的女子,此等誘惑誰能抵擋得?。?
只要虞品還是男人,他就沒有不下口的道理。只要他下了口,這婚約他不認(rèn)也得認(rèn)。
然而想象永遠(yuǎn)都與現(xiàn)實存在差距,常雅芙強(qiáng)忍羞恥抱了半天都沒見虞品有絲毫動作,只得抬頭去看,卻見虞品狹長的眼眸中充斥著滿滿地譏嘲與鄙薄,嘴角更是惡劣的上揚(yáng),似乎在欣賞一個跳梁小丑。
羞恥感暴漲到極致竟轉(zhuǎn)化為惱羞成怒,常雅芙干脆利落的解開脖頸上的衣帶,將最后一塊遮羞布也扯掉,然后大膽的朝男人胯下探去。她就不信自己做到這種地步,虞品還能忍得住。
虞品終于動了,卻并非抱著常雅芙往床上滾,而是擒住她手腕,低聲嘲諷,“常雅芙,你真是讓本侯大開眼界。莫說你脫掉衣衫引-誘,就算你主動張開雙腿求-歡,本侯也不會要你?!?
常雅芙懵了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(yīng)。
門外的靖國公夫人卻掐著點領(lǐng)著老太太和虞襄等人匆匆趕來,非得讓虞家人親眼看看他們造的孽,然后風(fēng)風(fēng)光光將兩個孩子的婚事給辦了。
聞聽腳步聲,虞品伸手便去推搡常雅芙,哪料她忽然似發(fā)了狂一般跳到他身上,雙臂扣緊脖子,雙腿盤繞腰間,撕都撕不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