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襄渾身都在發(fā)癢,一上車就扯掉發(fā)帶拉開衣襟,撓了頭皮撓脖子,撓了脖子撓后背,若是面前放了一塊釘板,她二話不說便要往釘板上滾一滾。
豐富的想象力將她對蟲子的恐懼擴大到極致。
看見掀開車簾的兄長,她憋了許久的眼淚瞬間涌出眼眶,嬌嬌弱弱的喚道,“哥哥,我癢?!?
虞品立即放下車簾,將她擁進懷里,啞聲詢問,“哪里癢?哥哥幫你撓撓?!?
“背上癢?!庇菹逯噶酥负蟊场?
虞品伸手去撫摸她后背,低聲詢問,“是這里?”
“左邊一點?!?
“右邊一點?!?
“上一點,下一點?!?
虞襄胡亂指揮一通,越發(fā)覺得瘙癢難耐,恨不得把自己皮子都掀了,看看下面是不是也藏了一條螞蟥,且又想起被常琦倒了滿身蟲子那次,指不定就有幾條順著耳朵眼或鼻孔鉆進體內(nèi),一如小皇孫那般。
想的深了,她緊緊攀附在哥哥脖子上,身體止不住的發(fā)抖。
虞品又是好笑又是憐惜,大掌直接探入她衣衫,輕輕掀開褻衣,在她光滑的后背上不停游移,每一寸肌膚都細心撫慰。
大掌滑過的地方不再感覺瘙癢,而是酥酥麻麻十分舒適。虞襄不抖了,撩起衣袖讓哥哥看自己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,“這里也癢,渾身都癢的難受。哥哥你知道嗎?”她湊得極近,咬著青年耳垂低語,“小皇孫鼻子里鉆出一條螞蟥,活得,我親手抓住的?!?
她伸出右手晃了晃,“喏,我這只手現(xiàn)在還是麻的?!?
虞品另一只手輕輕揉搓她手臂,又解開外袍將她整個兒攏在懷中,上上下下好一通揉搓,然后含著她指尖舔舐,舌頭在她指甲縫內(nèi)滑過,將那種麻木的感覺帶走。
沙啞異常的嗓音在車廂內(nèi)回蕩,“現(xiàn)在好些了嗎?”
虞襄忽然覺得臉紅耳熱心臟狂跳,哪里還有心思去想旁的事,揉著被舔過的指尖點頭,沉默片刻又點點頭,然后往哥哥衣袍內(nèi)鉆去。
虞品暗暗吸氣,身體的變化實在無法抵擋,又恐小丫頭察覺端倪,只得往后仰倒,側(cè)躺著將小丫頭摟在懷中,揉揉她腦袋低聲道,“時辰不早了,快睡吧?!?
虞襄點頭,雙手緊緊拽住他衣襟,閉眼安睡,只小片刻卻又睜眼,哼哼唧唧,拱來拱去。
虞品掐住她纖腰,語氣中滿滿都是無奈,“又怎么了?”
“耳朵癢,哥哥幫我看看是不是有小蟲子鉆進去了?!庇菹暹呎f邊將耳朵貼在青年胸膛上磨蹭。
車廂里響起一陣吸氣聲,虞品咬著牙根回道,“這么暗,哥哥如何看得清?且忍忍,回家點了蠟燭哥哥幫你掏一掏?!?
“不行,現(xiàn)在就要看,萬一蟲子順著耳蝸鉆進我腦子里去了怎么辦?”清甜的嗓音已帶上了哭腔。
虞品無法,只得捧住她腦袋,將舌尖探入她耳蝸內(nèi)舔舐,兩邊耳朵細細舔過,又含著她圓潤的耳垂吸允,良久后喘著粗氣問道,“還癢嗎?”
虞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,卻又克制著自己不敢深想,悶聲道,“不癢了?!背聊逃纸辜钡拈_口,“哥哥你下次別舔我耳朵了,聽說有人耳朵里鉆進一條蜈蚣被毒死了。要是我耳朵里也鉆進一條蜈蚣,咬了你舌頭怎么辦?”
虞品啞然,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,糾結(jié)在腦海中的旖旎幻想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,用力拍打小丫頭軟乎乎的臀肉,低斥,“快別說了,惡心你自己也就成了,莫再惡心哥哥。”
虞襄也恢復了正常,得意的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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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已過了寅時,侯府里依然燈火通明,老太太盤坐在軟榻上念經(jīng),林氏和虞妙琪坐在下手,頻頻探頭往門外張望。
“老夫人,侯爺和小姐回來了?!币粋€老婆子撩著裙擺匆匆跑進正廳。
老太太身子搖晃,差點從榻上栽倒,幸虧馬嬤嬤眼疾手快扶了一把。晚秋連忙跪下幫她穿鞋。捯飭整齊,老太太杵著拐杖就往外跑,看見抱著孫女大步而來的孫子,眼眶慢慢紅了。
“這是怎么了?襄兒是睡著了還是……”